说来也奇怪,谢太医花费重金搜寻来那些仙草,有不少都难以在凡土之中存活,草药之中灵力很快就会消散。
但只要谢苏在,药圃之中仙草就能长久地维持药性。
有次,云娘在谢太医窗下,听到他长长叹息。
后来谢太医便教谢苏点医理药理,多半还是为让他给自己侍弄仙草。
但云娘却是真真切切受过谢苏点恩惠。
谁也不知道谢太医为什到古稀之年,突然发疯般狂热地沉迷于修仙之道。
他按照自己搜寻到丹方,用各种仙草炼制无数灵药,自己却不敢就这服用。
只因为那些丹方上记载灵药,与谢太医这数十年所学完全是背道而驰,毫无关联,许多仙草药理相冲,甚至有剧毒。
谢太医便将那些炼制好灵药先给谢苏服下,等待数日确信安全无虞,自己再原样炼制新药服用。
云娘每日来谢府做好日两餐之后就会离开,因为谢太医并不喜欢她在这里久留,饶是如此,时间长,云娘也渐渐看明白谢太医每日在府中做些什。
起火,没烧着你吗?”云娘惊疑着看着他周身。
谢苏望向她,琉璃色眼眸中并无半分情绪,只是摇摇头。
云娘提着风灯,收回目光,轻声道:“嗯,要……要走。”
她走出十数步,却鬼使神差地回头看眼。
谢苏仍然站在原地那些烧得焦黑废墟之间,抬眼平静地望着她。
她做少女时,是个采珠女。
永州濒临南海,南海之中最珍贵事物有三件。
是红珊瑚,二是夜明珠
谢太医炼制灵药多是助人引灵气入体,他生怕谢苏服药之后先步引气入体,每每在验证灵药安全无虞后会再调配种药给谢苏服下,以此毁去他体内点点根基。
如此反复经年。
云娘时常带着些自己也说不明白心情,看着谢太医摆弄各种仙草,也没见他真如何延年益寿、感知天地灵气。
她倒是觉得谢苏当真有些可怜。
云娘既没有见过这样好看孩子,又觉得他不会说话,神智懵懂,除要为谢太医试药,就是待在药圃之内。
云娘也说不清自己怎想,开口道:“要是你没有地方去,先跟回家吧。”
带谢苏回自己家路上,云娘其实都在后悔,她实在不应该给自己找这种麻烦。
谢苏是谢太医养在府里个药人。
云娘第次见到谢苏时,他还是个比现在还要小些少年,模样实在太过灵秀,是让人看眼无端觉得觉得心惊漂亮。
只是谢苏从不开口说话,仿佛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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