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鲜血涌出来,付凌疑把掌心汇聚鲜血送到徐应白嘴边,小心地喂下去。
良久,徐应白终于不再吞咽,枯槁唇瓣和苍白脸还沾着付凌疑血,付凌疑深吸口气,找张帕子仔细地把徐应白脸上沾血擦掉。
沾着实在是刺眼,就好像这个人真要死样。
“没事……”他小声对徐应白说,“睡吧,守着你。”
徐应白缓缓点点头,低声说句:“今夜……今夜对不住,咳咳……多、多谢你。”
付凌疑连忙去拿马车里放着水壶,摇两下发现水已经没。
他立刻把水壶往外递给随行仆役,焦急道:“去找点水!快!”
而后付凌疑转头,看见徐应白摇摇晃晃就要栽下来!
付凌疑顾不得其他,下意识张开手臂。
这是他第次这样抱住徐应白,几乎将徐应白整个人笼罩进怀中。
过,也不会有弱点,像庙里供奉金身像样,几乎无坚不摧,就算病,也能面不改色地处理所有事情。
可深更半夜,他跪在徐应白床边,小心地替徐应白拭去眼角泪水时,却被徐应白眼泪烫得指尖发疼。
再怎样……徐应白也只是万丈红尘俗世中个人而已,他又不是真天上仙,石塑佛,怎会没有喜怒哀乐呢?
但等到徐应白清醒之后,付凌疑发现,他又变回那个从容不迫,喜怒不形于色徐太尉。
南渡路途漫漫,他们从冬末走到暮春,原野上草长莺飞,派生机勃勃,付凌疑站在徐应白身后,后者沉默地看着苍茫山川原野。
付凌疑愣,眼眶被逼得通红。
他尝到股难以言喻,摧肝断肠味道。
他能感受到徐应白单薄骨肉,阵兰花香气和清苦药香混杂味道随之撞进付凌疑怀中,他手牢牢搂住徐应白身体,手托起徐应白脸。
“徐应白……徐应白!!!”
徐应白目光几乎要涣散,因为付凌疑着急地喊声聚拢瞬,而后他咳嗽声,头无力地垂靠在付凌疑掌心。
“水……渴……”
仆役还没有回来,付凌疑心横,掏出短匕划开自己掌心!
里面枯骨满地。
那天,付凌疑看见徐应白编两只草蝴蝶,只放在草丛里面,还有只拍在自己心口。
付凌疑觉得自己心随之震荡下。
而当天晚上,徐应白就病。
那是在深更半夜,他坐在马车里,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脊背都因此绷紧弓起,付凌疑被他突如其来咳嗽声吓得胆寒,刚起身就听见徐应白虚弱而沙哑声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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