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病?”付凌疑转头看向玄清子,“到底能不能治……”
他问完又觉得自己后句问得多余,要是能治,会拖到现在吗?
“血千夜,”玄清子木然回答道,此时此刻,他觉得也没有瞒着必要,“是从徐美人身上带下来毒,自出生起他就是这样。”
付凌疑身形晃晃。
从出生起?
前世也有过这样时候,那时徐应白病入膏肓,总是会毫无预兆地咳血与昏倒。
就像现在这样,上瞬还能和人好好说话,下瞬就会疼昏过去。
但在前世时候,徐应白三缄其口,从未向除太医陈岁以外人透露过自己病。
即便是付凌疑,也样。
他安静又沉默地与自己病对峙,竭尽全力地让周围人不为他担心,只要没有被人发现病,就会个人悄无声息地熬过那些痛苦满身夜晚。
也不知道是说给徐应白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他话音刚刚落下,徐应白全身痉挛,手抵着心口,艰难地呼吸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刻骨疼痛让徐应白几乎意识涣散:“疼……”
那声音低得都要听不见。
付凌疑五脏六腑被这个字撞得裂开。
不过会儿,玄清子和军医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那二十多年,徐应白……都是这样……
“这是前朝皇室配毒,”玄清子继续道,“此毒从现世起就没有配成过解药,迄今无药可解。”
玄清子声音苍老,语气平平:“中这毒,只能等死。”
“晋成帝妃子就曾经中这毒,成帝遍寻天下名医,也毫无办法。”
言
兵荒马乱忙几个时辰,等到晚上,徐应白终于不再吐药和咳血。
玄清子满头大汗地守在床边,哀叹声。
付凌疑半跪在床边,将徐应白染血唇与指尖仔细地擦干净。
他很专注,很认真,面容平静,脊骨和咬紧牙关却在发颤。
徐应白修长而细瘦指节虚虚点在他掌心,付凌疑小心地将他手放回那硬邦邦被褥上。
付凌疑被军医与玄清子从床边挤开,无措地站在周围看着几个人起给徐应白施针。
半个手臂长长针从徐应白心口扎入,付凌疑手脚发凉,额头全是冷汗,他狠狠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瞳仁都在发颤。
施针时徐应白已经疼昏过去。
吊命药汤碗接着碗熬出来送到营帐,徐应白毫无意识,根本没办法吞咽,只能强灌,林林总总十几碗药草,灌吐,吐灌,整整个多时辰才灌完,而那双漂亮眼睛再也没睁开过。
付凌疑恍恍惚惚地站在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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