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冷刃扎入血肉的声音!
冰冷的刀刃和人的骨骼血肉相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琴师大惊失色地站起来,然后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听到了对面人吃痛的闷哼。
但他很快又听到了一声快意张狂的笑,付凌疑捂着流血不止的双眼,面前的桌子摆着一
其实认不出来是很平常的一件事,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玉佩不会变化,人却会随着年龄的增长相貌改变。
人会长大,会变老,会因为病痛改变身形和容貌。
那些随着时间流逝而模糊的记忆,并不足让人认出一个数年前见过的少年。
白衣琴师略有不安,他看不见,只能又问了一次:“你怎么了?”
“我……”付凌疑被深重的窒息感扼住咽喉,他喘了一口气,哽咽道,“错过了一个人。”
徐应白???
徐应白!!!
白衣琴师敏锐地意识到了气氛有些不对,疑惑道:“你怎么了?”
良久无人回答。
付凌疑无声地哭着,笑着,手里紧紧攥着那枚玉佩。他双目血红,嗓子像塞了一团铁,锈味浓重,疼得厉害。
过去了,付凌疑迄今还记得那块玉是什么样。
那个少年当掉了母亲留下来的玉,换了他一条命。
他颤抖地将那块玉捡起来,问那白衣琴师:“这块玉是从哪里来的?”
白衣琴师闻言回答:“肃王赏的。”
付凌疑将玉握在手心,玉触手生温,在烛火下泛着光泽,他紧紧地看着这块玉佩,眼神忽然一顿。
“不说了,”付凌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一字一顿道,“下一次,我替你去肃王府。”
白衣琴师沉默了一会儿,道:“好。”
白衣琴师顿了一会儿,又道:“但你和我长得不一样。”
“我会易容,已经做好了几张你的人.皮.面具。”
“但肃王府检查森严,每次都要掀开我遮眼的布,我是个瞎子,你不是……你得……”
他的神情更是可怖,面容扭曲着,令人望而生畏的表情里,夹杂着哀戚和深重的癫狂。
是了……徐应白……
除了徐应白,在那个遍地饥荒的时候,还有谁会救一个咬了自己,还想偷自己东西的小孩……
还有谁会救一个将死的乞儿,将母亲留下来的玉佩当掉……
而自己没有认出他。
玉佩在光下很通透,上面雕刻着纷繁复杂的图案,底下似乎隐隐有三个字。
付凌疑缓缓将玉佩抬起来看。
红白相间的玉,底部一个小小的地方,用如树藤般遒劲的小篆巧妙地刻了三个字——
徐应白
这三个字让付凌疑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