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疑的嘴角僵住,眼皮耷拉下来。
谢静微兴奋得手舞足蹈,开心地对徐应白大声说:“师父!师祖来了!”
徐应白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来了?”
“师祖呀!”谢静微笑得牙不见眼,“师祖来和师父过年了!”
徐应白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往徐府正厅那边奔过去,衣袂翩飞如蝴蝶。
“拿着。”徐应白命令道,语气不容置喙。
付凌疑本想塞回去,听见徐应白的话,手僵在半空中。
徐应白浅淡而又有压迫的目光压在付凌疑的身上。付凌疑顿了好一会儿,知道递回去没用,又怕惹徐应白生气,慢吞吞地把手炉抱在了怀里面。
手炉是温暖的,和徐应白这人一样温和,付凌疑宝贝一样抱着这手炉,渐渐恢复知觉的双手疼了起来。
没了手炉,徐应白手很快冷了下来,他不得不揣着袖子站着。
裘出门走走。
徐府不算很大,徐应白一路走过去,很快就绕到了禁室这边,随即脚步一顿。
寒冬腊月里面,付凌疑这家伙居然在用冰水洗衣服!
“手不要了?”徐应白眉头狠狠一跳,在门外不解地问:“况且你的衣服……不是今天才换上的吗?”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徐应白陷入自我怀疑。
还没等到正厅门口,一个穿着道袍用木簪子束发,鬓发斑白的老头就伸了个脑袋出来,毫不客气地骂道:“跑什么跑!我又没死,奔丧呢?!小心呛着风!”
徐应白在玄清子面前站定,眉眼带笑,声音还有点急促,语气却是温和的:“师父,好久不见。”
玄清子用拂尘轻轻打了一下徐应白的肩膀,吹胡子瞪眼道:“你也知道我们多年未见啊
旁人做这个动作或许会显得老气,付凌疑却觉眼里的揣着袖子的徐应白分外可爱。
跟只怕冷的猫似的。
付凌疑嘴角不着痕迹地扬了一下。
徐应白不知付凌疑心中所想,他看了一眼天色,正准备回去看谢静微的课业,一转身,谢静微已经扑过来了。
徐应白张开手臂抱住自己的倒霉弟子。
付凌疑只给徐应白留了个乌黑的发顶,他用搓衣板狠狠地搓着衣服,听见徐应白的问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哑着嗓子说:“衣服脏了,要洗。”
“手……”他看了一眼自己泛红的水,语调不变,“搓个衣服而已,手没事。”
反正现在已经冻得毫无感觉了。
徐应白一言难尽地看了一会儿,得出付凌疑是在自虐的结论。
付凌疑把洗好的衣服捞出来挂好,徐应白看他冻红的手看得眼疼,跨步进了门,把怀里的还温着的手炉塞到了付凌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