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疑没有说话,他垂眸掩去眼底那抹惊怕之色,头次这庆幸自己脸上戴半张面具,不然徐应白就能看见他怕得牙齿发颤,嘴唇也在发抖。
等到徐府,那股要命疼痛散得差不多,只是头仍旧有些晕。徐应白揣着袖子慢吞吞走进庭院,个
“他也算是好意,骂便骂吧,也不多这两句。”
付凌疑噤声,面上片冷然,锋利眉眼不带丝情绪,但徐应白莫名从他身上读出不高兴、委屈、难过意思。
这世付凌疑怎这般难琢磨?和上世差别属实有点大。徐应白皱皱眉,上世开始骂自己骂得最狠人不就是他吗?
徐应白百思不得其解,目光不由得落在握紧匕首跪坐着付凌疑身上,再深想时头忽然疼起来,刹那间似千万钢针扎入头颅,尖锐疼痛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抬手按住额头,整个人微微蜷缩起来。
“嗬……”他大口喘着气。
上,借力上马车。
马车内燃着炭火,徐应白脱下那身厚重狐裘,琥珀色眼眸映着猩红火光。
付凌疑坐在边,用匕首拨弄下炭火。
他们两个都不是多话人,马车内顿时陷入片寂静,只能听到炭火噼啪和马车轧过积雪声音。
炭火将徐应白青白指节烘烤出些血色,付凌疑声音沙哑,含着冷意:“今日听见有人出宫门时,诋毁你。”
身边人似乎是被徐应白突如其来痛苦样子吓跳,把抓住他胳膊,慌张叫道:“徐应白!”
徐应白缓缓,额头和手心因为疼起细密冷汗,他等那阵疼痛自己消散下去,把自己胳膊从付凌疑手心里面抽出来。
“无事,”他声音冷静,“只是时犯头疾。”
等到眼前清明,徐应白发现付凌疑露出半张脸白得像张纸。
徐应白有些想笑:“疼又不是你,脸色怎这差?”
徐应白不以为意,两辈子加起来,他不知道被朝臣明里暗里骂过多少次。
是以他听见付凌疑话,甚至还笑声,颇为好奇地问:“谁?说点什?”
“户部仓部主事,庄恣,”付凌疑咬着牙,语气阴戾得像是下瞬就要提着刀去要庄恣脑袋,“他说你是表里不*佞,媚上惑主……”
“……庄恣是个可用之人,”徐应白看付凌疑脸要杀人样子,忍不住为脑袋摇摇欲坠庄大人说两句话,“就是还太年轻,又嫉恶如仇根筋,不懂圆滑变通揣测人心,若是磨砺两年,会是个好臣子。”
“今日他骂,也是因为没有同意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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