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娜在桌脚贴着张便条,语气是斟酌再三小心翼翼,“知道你定会生气,请给彼此冷静时间,怕见到你愤怒脸,会让觉得那是个陌生人,对不起。”
萧世拿着那张医院证明,半天回不过神来。
心脏里就像是藏着道深渊,即使砸进石头,都听不到落地声音。
有人说,同个人是没法给你相同痛苦。
当她重复地伤害你
跟苏陌言路沉默着回到家里,推开门,却发现没有间房灯光是亮着。
萧世怔下,条件反射去看苏陌言。
后者也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宇。
“……娜娜?”
萧世犹疑地叫声,理所当然地没有回音。
久到像是要睡着。
苏陌言静静地看他半晌,也默默地坐在他身边。
在他坐下瞬间,那人忽然无力地趴在他肩膀上,将头埋进他颈窝,力量大得让骨头都在痛。
苏陌言却感觉不到。
隔着单薄衬衫体温,烫得他措手不及,就这样僵在原地。
嘛,那里很精神……”
苏陌言蓦地涨红脸,想退后无奈老鸟还握在对方手里,只得冷声道,“放……”
几乎是开口瞬间,萧世猛地撒手,火速冲向路旁垃圾桶。
然后,呕——
吐个昏天黑地。
客厅电视机还是开着,茶几上团团纸巾,被泪水浸泡得乱七八糟。
萧世眸光闪烁下,有些心疼。
让妻子哭泣丈夫是最差劲。
然而在他看到茶几边张雪白纸时,心疼,却变成空洞麻木,冷风倏然灌入。
张流产后医院证明。
萧世额头抵着他肩膀,苦笑地道,“同意让娜娜打掉孩子。”
苏陌言背脊僵。
“可需要时间,对家人坦白。”萧世叹着气,如果不保持这样姿势,他怕自己根本无法说出那样话,“需要找个好借口来解释。”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
可他不知道,自己与苏娜故事要怎样讲还不清楚,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结束。
苏陌言看看他,又低头看自己无辜挺拔老鸟,郁闷又慌张,笨拙地用手在胯间扇风,并试图与它沟通:没出息啊,快点缩回去缩回去缩回去缩回去……
吐得差不多,苏陌言扶着萧世坐在路边长椅上,欲言又止,“你……”酒量可真差。
“没喝醉。”萧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头脑清醒得让快要抓狂。”
苏陌言手指捏捏,“婚姻问题有很多,选择,就要承担。”
萧世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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