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重新在病床边坐下,那两个字始终在脑子里盘旋,他低垂着头注视着庄敛那条手臂,忍不住轻声问,“你手上伤,是你自己弄出来吗?”
庄敛没有说话,江予抬起眼皮,说,“不准对撒谎。”
“……嗯。”庄敛很快应声,“宝宝,小狗忍不住。”
江予问他,“忍不住什?”
“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宝宝死,小狗控制不住。”庄敛低声说,“在意大利时候,小狗知道宝宝在哪儿,会忍不住回来见宝宝。”
庄敛贪恋江予手心柔软和温度,敛着眼神,觊觎地看着他手心,嗓音很低,“很难看,宝宝。”
江予静静看着他,再次握住他手腕,掀开衣袖,看见被血液洇湿纱布,颤颤眼睫,心疼情绪压着心脏,抿着唇角没吭声,按下呼叫键,叫护士过来给庄敛换纱布。
护士换纱布时候他就站在病床边,看见纱布被揭下来后露出狰狞伤口。
是被刀割出来痕迹,其中条尤其深,还有缝合痕迹。
庄敛整条小臂皮肤都伤痕累累,横亘着数不清痊愈后疤痕。
庄敛小臂上有伤,看上去有些严重。
……就这样刚才还想抱他下车。
江予无言盯着那片晕开血色看好会儿,眼神才慢吞吞挪回庄敛脸上。
庄敛只有刚和他接过吻嘴唇有点血色。
因为亲他亲得太用力,庄敛自己嘴唇也红肿。
他低慢地说,“但是见到宝宝后,有时候会分不清做梦和现实,会忍不住伤害宝宝。”
“小狗试过让人把小狗关起来,但收效甚微。”
“简青开药也不管用。”
“只
——像自残。
江予心底倏地蹦出这三个字。
护士换好纱布后忍不住说,“您贫血程度很严重,庄先生,请不要再折腾您伤口。再这下去,您就需要输血。”
庄敛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江予,被迷晕头似,看这模样似乎没有听进去。
这个护士估计已经习惯,端着换下来纱布就出去。
但即使面白如纸,庄敛漆沉眼睛也瞬不瞬痴汉地盯着江予,见他看过来,就轻轻弯弯唇,眼底绽出欣喜,低声叫他,“宝宝。”
背后仿佛有条尾巴疯狂摇成螺旋桨。
“……”江予眨眨眼睛,再看过去时,庄敛身后那条尾巴又消失。
庄敛没有注意到自己手臂上异样,江予顿顿,起身过去,在庄敛病床边坐下,轻声说,“给看看你手。”
江予说着已经握住庄敛手腕,动作很轻,还没掀开庄敛衣袖,庄敛就将手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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