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杨偷偷摸摸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左顾右盼后将洗手间的’正在维修‘的牌子立在了门口。
祁淮心头一跳,在刘明杨转身要进去的时候,他大步走了过去,毫不手软地抓住了刘明杨后脑勺上的头发。
“啊!唔……”刘明杨还没来得及惨叫,祁淮就将人直接抓着头发拖着拽到了拐角,猛地一掼,刘明杨被祁淮摔在了墙上。
后脑勺撞在墙上,发出了沉闷的“砰”声。
刘明杨抱着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祁淮抽了一口烟,神色漠然又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面若冰霜。
那头小羊局促不安地站在栅栏外,祁淮有那么一瞬间想让它走进自己的那片草野。
白应榆低着头,正不知道该去哪里躲着刘明杨才安全的时候,手腕蓦地被握住了。
惊慌的他,下意识以为是刘明杨,要挣脱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算了,跟我走吧。”祁淮有些无奈道。
白应榆闻言,下意识勾起了嘴角,他眉梢弯了弯,跟小月牙儿似的。
“去停车的地方等我,帮我买瓶水。”祁淮说着,把口袋里的钱包掏了出来递给了白应榆,“想吃什么就买。”
白应榆接过祁淮手里的钱包,委屈巴巴盯着祁淮看,似乎仍是不太愿意被单独留下,欲言又止却什么都没有说。
手垂下的时候,白应榆鼓起勇气对祁淮说:“我、我也和你一起去……”
“去外面等着,别跟着我。”祁淮没好气道。他此刻想要把白应榆赶走,一个人解决那个男人。
闻言,白应榆握着钱包不吭声了。
“
“好,我、我们一会一起去、去买喝的,我请、请祁哥。”
祁淮轻嗤一声,道:“用得着你买。”
两人一前一后往卫生间的方向走,祁淮在白应榆进到隔间后便又出来了。
他倚靠在卫生间和走廊转角的墙上,打火机点燃嘴角的烟,亮起的火光映衬在祁淮的眼底。
那抹柔光在刘明杨出现之后消失殆尽,变成了被火焰炙烤的利刃般锋利。
即使他什么都不说,祁淮却清楚感觉到他的不安,祁淮的心被白应榆这一点情绪扰乱。
但至少白应榆不拦着他了,祁淮往前走了两步,余光里白应榆孤立无援地站在原地,那双湿漉漉的眼自始至终都在看着自己。
耳边是白应榆刚才扯着他的袖口说的话——能不能不要再丢下他一个人。
祁淮站住了脚,在无数个瞬间,他感觉自己曾不断向深渊下坠的身体,被春日的绿芽托住了,四月的风扑面而来,点亮他心底的芳草地。
祁淮又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时白应榆正捏着他的钱包,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