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应榆把食材放进冰箱的时候,桌上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看到是周亦生的电话。
刚一接通,白应榆就听到手机里嘈杂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小结巴!你……”周亦生几乎是在扯着嗓子喊。
“有、有什么事吗?”白应榆调整了音量,改成了外放,“我有点听、听不清。”
对面的声音渐渐小了,应该是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白应榆,祁哥喝了点酒,你一会能不能来酒吧接一下,我和罗常一会还有局,就不送他了。”
祁淮爱吃蓝莓,白应榆在晚饭之前又去市场买了一些,也买了一些火锅的材料准备晚上和祁淮一起吃,顺便可以好好谈谈两人之间的误解。
白应榆买菜的时候戴了口罩,生怕再遇见刘明杨,一路小心谨慎。
他一个人两只手提满了东西,汗水划过背后的伤,蜇得他止不住轻颤。
傍晚天擦黑,外面路灯亮起来的时候,白应榆才回到公寓。
屋子里黑漆漆的,他摸着墙开灯,第一眼看到柜子上祁淮的摩托车头盔不见了。
他张皇又无措,将手里的花往祁淮手边递了递,卑怯地以为祁淮收下花他们就会和好,会继续做好朋友。
白应榆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对社交的关系很敏感。
遇到事情会像是温度计那样显示出敏感的反应,连同那颗脆弱易碎的心却要在这个时候变得坚强。
小雏菊擦过祁淮的手臂,后者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白应榆以为他要接住了时候,祁淮抬手挥到一边了。
白应榆手臂上还有伤,花束没拿稳坠在地面上,枝叶和花瓣散落开来,滚了一地,祁淮毫不在意地踩在那上面。
“好,把、把地址给我吧。”白应榆想都没想,便答应
手里的羊肉和蔬菜放在柜子上,歪歪扭扭地倒下去。
白应榆快步走到客厅,看到的是祁淮卧室敞开的门,屋子里的人早就不见了。
白应榆一个人站在客厅中间,肩膀一点点地塌了下去。
他以为和祁淮那么亲密的在一张床上睡觉,就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了。
却没想到祁淮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他捉摸不透,忽冷忽热对待他。
客厅里剩下白应榆一个人,他眼里的光已然不见。
他空洞地盯着地面上散落的花,最后蹲下去,将地面上的花瓣都拾起来了。
“为什么?”抱着怀里的小雏菊时,白应榆喃喃自语。
最后小雏菊被白应榆插在花瓶里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原本盛开的小雏菊,此刻被摔了之后有些蔫了。
腰腹和背上的伤都在隐隐作痛,白应榆站起来的时候都昏昏沉沉的,屋子里的沉默格外让他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