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洲在间隙中抬袖挡在嘴旁,低声喘息:“孩子还在。”
手间一揽腰身,几步交错,阮青洲被带入廊下进了寝屋,脊背靠上门板,双腕一被举高,抬过了头顶。
宽袖落下,露出小臂,段绪言单手擒他双腕,指尖揉过耳廓,渐将他下颌抬起。唇瓣相蹭,段绪言浅浅吻上,与他交换鼻息。
“我好想你。”
“青洲,我好想你。”
他还听闻段世书被废去亲王之位,拘在府中,北朔出兵援助南望护住了皇都,所以他的青洲才能安然无恙地留在身旁。
青洲说,他们还将驰车远行,他许诺要带他们走遍北朔河山,再到南望。
后来马车在日落时赶回关州城内,丁甚途中入睡,被抱回房中。阮青洲坐于榻侧替他掖被,段绪言在旁灭灯。
阮青洲放低声量:“昨夜梦魇,你梦中落了泪,我如何都唤不醒。”
段绪言停顿,手撑床榻俯身看着他:“我好像睡了很久。”
“嗯。”
“……青洲。”段绪言沉沉念着,声愈发颤。
阮青洲轻笑,抬手顺过他的背:“我在。”
——
马车驶出城关后,西行过了石桥,停在山坡边。
指腹揉过唇瓣,段绪言倾诉那般同他言说,被他落下双臂揽了后颈。
“我在。”阮青洲覆上后脑,轻将他按来。
段绪言确认了,他在。
香炉静置,至生犀燃尽时唯剩一缕青烟缭绕,榻侧衣衫坠地,被褥潮热四起,他们相拥,在天明前仍未分离。
阮青洲耐心问他:“多久?”
“梦里还是冬日,你说暖春时会陪我等到花开,就一直没回来。”
“去了哪里?”
段绪言止声不答,与他看了许久,目光落向唇间时,手中一下抬高他的下颌。
鼻尖刹那相碰,唇瓣含入口间时舌尖交缠相抵,似是好久未能酣畅淋漓地相吻,段绪言在他退离时托颈将他按回原处,更欲深入。
西川桃蹊花开正盛,竟已入春了。丁甚奔于花间,抬掌扑蝶,几下摔进丛中,起身一理衣衫便又追蝶而去。
阮青洲静站树下远观,回首时对上一人注视的眼眸。自醒来到现在,段绪言总是这么看着他,像是喜悦,像是依赖,更像是……失而复得。
阮青洲朝他走去,枝上桃瓣便往下坠来,一身衣袍浸透花香,已少了很多苦药的味道。
“周问说你会好起来。”段绪言自他的手腕吻上,再次确认。
阮青洲笑答:“你问了很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