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知道,总要漏尿,正寻郎中问问此事呢,但李之不争气,在外头丢体面,方才还是湿衣裤……主子,主子不要进门看。”
“出来吧,外面只有管事在旁,不看你。”
“会回。主子不要在外头等太久,王爷回府见不到主子会着急。”
“你让郎中与说声。”
“郎中……去后院替取衣裤,主子不要等。李之觉得丢人,求求主子不要等!”
——
傍晚暖阳落山,风也骤冷,寒意遍身,阮青洲醒来,只院寂寥。
显然不见李之身影,阮青洲披衣在府中走过,只听他去取药,却是走近两个时辰。
“药房是在何处?管事可还方便派人替领个路,李之分明熟路,此时还未归,放不下心。”
管事朝旁看几眼:“此时恐怕匀不出人手,陪世子道去吧。”
?”
李之怕耽误他人,也就笑笑:“不用,走着也暖和!”
可路走着还是冻得慌,他捂着双手小跑进药房,避风后身子也回暖。只是今日郎中没在,他喊几声,左右转转,正要朝里屋走去,却出来个面生伙计。
李之问道:“孔郎中今日不在?”
那人笑笑:“出诊去。”
听得几声哽咽,阮青洲摸上门板,听他哭喊出声。
“卑躬屈膝伺候你个人,你就不愿给留点颜面!分明知道最怕让人见到这个模样,你还不走!说会回,你还要怎样!”
指尖犹豫着蜷起,阮青洲放轻声:“外头还是太冷,你记得早些
夜间路上人烟稀少,两马停在药房门前,见里头灯火微明,却是房门紧合。阮青洲上前叩叩门,不听应答。
“可有人在?”阮青洲依稀听得响动,再又试探着叩几声,“李之?”
灯火骤然灭下。阮青洲有所不安,掌心正欲推动门板,里屋传出李之憨笑。
“主子怎来?今日缺味药没法配,郎中说今夜停停也无妨……”
“既然无药,天也晚,起回吧。”
“啊,那家世子药……”
“这个孔郎中出门前交代过,您在这旁等等,这就抓药。”
“行。”李之退到柜前,见他持着药方,对着药柜却是生疏,不免生出些疑虑,侧头往门边看几眼。
“要不,晚些再来,世子药也不急,正好这几日世子服药贪睡,还得问问郎中这药还可不可行,也就不麻烦。”李之拢袖朝外行去,门板却是忽地合,脖间柄薄刃靠来,冷冰冰地抵在喉间。
“公子不如再等等,等你家世子到,亲自问郎中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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