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摸摸,身上有点肉吗?喝。”
阮青洲不多抵抗,端碗喝下,正欲起身,再被搂腰箍回。
隔衣便能觉出他浑身烫热,段绪言往他脖上探去,强制他把脸转过时,就见双眼已烧得迷离。
“出过汗吗?”段绪言问。
阮青洲推开那
泪意更是止不住,李之没敢脏他帕子,抿唇压着哭腔。
“李之此生福报,能碰见主子,不嘲出身,不嫌脏劣,李之……”李之用袖口抹过鼻头,“李之纵是无德无能,也想尽力助主子回家。”
“会,”阮青洲垂眸低语,“们都会回去。”
——
高烧不见退,用饭时阮青洲整个人都昏沉,食不知味便也只勉强地喝碗粥。
眸看去几眼,与他对上视线。
卸戒备双眼正平和,明澈若水,人见犹怜,李之看得脸红,低眸小声嘟囔着:“主子不是说往后免不要依靠王爷,怎又闹得不欢而散。看王爷心急如焚地下水救您,还以为……还以为你们就和好呢……”
阮青洲轻声言道:“可若是夕之间便判若两人,你会信吗?”
“所以主子还是——”
李之惊觉自己声量大些,忙捂嘴朝外看几眼,小声说:“所以主子还是有把握,只不过不能急于求成,知道,这叫攻心为上……嗯,也叫,也叫诱敌深入。”
段绪言从始至终坐在旁,手中蠢蠢欲动,不住地摸着虎口咬伤,见他停筷,又言不发地往他面前推去碗肉汤,才发觉虎口血痂都已剥裂,冒出几点血珠来。
不过小伤而已,他拾帕粗粗抹去,那旁阮青洲却已起身,桌上肉汤口未饮。
“喝。”段绪言不紧不慢地挑筷敲碗身。
“饱。”阮青洲头也未回,方才行出步,被揽腰身,倒退着坐进他怀中。
掌心自大氅衣边探进,覆上胃部,却将肋骨摸得清晰。段绪言挥掌朝他腰间拍拍,惩罚似揉起皮肉。
阮青洲说:“以敌制敌而已。在北朔,只能信他,也只能靠他。”
李之双眼亮堂,见阮青洲温和地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胡说,主子别介意,往常在东宫待得闷,向尉侍卫讨好几本书看,可尉侍卫手头上有都是些兵书和武学,那时瞧着乏味,现下这想便脱口而出。”
说着他又垂头:“不过想想,若是尉侍卫在就好,这没用,还要靠主子来护。”
“没有事。”
听阮青洲安慰,李之朝他手间再多看几眼,不免红鼻头,眼眶渐也热起,方才不争气地吸吸鼻,阮青洲已将帕子递至他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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