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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日,正是三伏盛夏,曲《风尘颂》自孩童口中
“……”
郑习语塞,段绪言却是不紧不慢地朝他瞥去眼,淡淡道:“令尊原是章州人士,散尽家财讨好官宦,却是屡屡受挫,难登仕途,落得人财两空。猜想,你放弃科举净身入宫虽是迫于无奈,但也还是放不下富贵显荣执念,没错?”
被语中,郑习吃些瘪,假笑道:“公公想说什呢?”
段绪言揉着笔尖朱砂,冷淡道:“方才看到?”
总能觉出隐隐压迫,郑习摸不准自己有几分把握,直言道:“宫中求人办事总要讲究利来利往,要想封口,你总不该是——”
匆匆出东宫,郑习本还在疾行,却忽地放缓脚步。
眼下冷静后再细想,太子与内宦私下*乱,有失储君之道,该慌乱理当是那二人才对。况且阮青洲失权势,严九伶个新上任秉笔太监,在司礼监里还没稳住脚跟,要下手灭口也没那本事和胆量。
而他在司礼监多年,虽有梁奉作为靠山,却是永远都被刘客从压过头,这下有严九伶把柄在手,不正是往上攀升好时机。
郑习想着,悠悠地行回房中更衣,正好也听段绪言回司礼监,不多时便被叫进内书堂。
“前段时日,东宫事务是你在管?”段绪言正坐主位,翻过手中奏本,瞧着漠然。
“不该什?”段绪言略微抬眸,视线越过奏本落到郑习身上,笑意寒得犹带冰刃。
他慢声道:“还没人能威胁到。所以看到最好就记着,莫说司礼监,就连太子,都是。”
对视间,郑习时忆起方才在窗外见到那双眼,心中顿然生悸,脚下不由得退半步,段绪言却已敛威胁,若无其事那般拾起奏本。
“明日随出宫,雨仁观收管流民,事务繁多,办得好封赏少不你,但若是让听到点风言风语……”段绪言特意留白,抹开手中朱砂,“知道后果?”
郑习心中不服,还是垂首:“知道。”
郑习答道:“是。”
“郑习,”段绪言复念此名,问,“听闻你是在年后调回皇都?”
“原是司礼监外差,曾在章州担任税使,家父生前与前任章州布政使罗墉交情不浅,”郑习刻意加重声,“公公应当听过罗墉吧,锦衣卫指挥使佟飞旭之父,说来和太子殿下有些亲缘关系。”
他意有所指,说话时便抬头看着人,可段绪言却是毫不在意。
“据所知,二十四年前罗墉便已不在人世,所以现下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有意苛待令尊生前故交唯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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