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条缕分析,”段绪言枕臂看着他,说,“其实只要把所有事件都当成故事来说,边说,边替他们圆上逻辑,不就清晰吗。”
阮青洲似懂非懂,就听段绪言自顾自说起来:“就从半年前某日说起,那时高仲博将内阁暗查税银账目之事告知梁奉,不知出于何种缘故,高仲博提出愿替梁奉脱罪,而后,梁奉借用雨仁寺私藏贪污所得税款,高仲博则以保全章炳妻儿性命作为条件,先自章炳手中买过当铺,再让他寻到朱庭济,事先将伪装好金摆件送至风颜楼,之后,章炳会刻意被锦衣卫逮捕,在特定时间供出钱尹,但锦衣卫寻到人后会发现,钱尹已经遇害。”
段绪言停声,冲阮青洲抬抬下巴示意。
阮青洲大致明白他意思,接过话,说道:“而钱尹遇害当晚,刘客从负责在风颜楼将钱尹灌醉,高仲博则让丁耿带人劫持钱府侍从及车夫,再将钱尹和桐月带往钱宅杀害,并往书房放置摆件,作为诱导。次日,锦衣卫寻到钱尹后,会因查证桐月身份去到风颜楼,到时朱庭济会以改换摆件为由,引起锦衣卫注意。待丁耿按原计划到钱氏
章炳曾说为洗脱贪污税银罪名,他们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准备,雨仁观又是在去年五月建成,是不是很巧。”
“……嗯,”段绪言应声,又醒过神来,他回想阮青洲方才说话,思索片刻,“那这说来,事情好似有点眉目。”
段绪言说:“假使高仲博是与梁奉为伍,那刘客从那夜就是想重演钱氏祖坟埋金景象,然后再借税银案扳倒梁奉,但很奇怪,刘客从将挖出金子私吞,又何来证据证明梁奉藏有不义之财,而雨仁观原先又是用来做什呢?”
沉默片刻,两人异口同声道:“藏金。”
因这默契,段绪言笑起来:“因为雨仁观里藏有足以给梁奉定罪证据,所以他才会放心大胆地将坟地里挖出金子占为己有。”
“但梁奉似乎早有准备,并不担心大理寺和锦衣卫审查。仅靠税银案件事,恐怕不足以让他翻不身,而且这还只是们对刘客从人揣测,”阮青洲说,“其实这整件事,还与另人有关系。”
段绪言说:“殿下是说高仲博。”
“是他,”阮青洲应道,“不过想,若要理清些事,从内阁查账到高仲博自缢为止所发生切,还需要再重新梳理遍。”
但这期间牵涉进太多人和事,确实繁复,如何从中顺出高仲博谋划时思路,从而明白他想做什,是个问题。
阮青洲又思索着静下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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