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数声过后,见血红,刺客已倒落近半。可就在此时,林间乍然涌来声响,尉升侧目而视,才见远处人影狂奔,片黢黑直朝此处压来。
冷风劲吹,扫枝条,数道黑影奔来,又围堵成圈,封去路。
两人被逼停原处,步步后退。足下湿泥踩得黏腻,杀手脚步紧随,寒光于刃上闪过,杀意显然。
段绪言鸷视着,又将阮青洲拉近些许,袖下,开过刃枚金钱镖就夹在指间。
他紧盯前人咽喉,腕部轻转,暗中蓄力,手中镖刃尤带嗜血之意,蠢蠢待发。就见众刀身猛转,携风挥来,段绪言眼中露狠,正欲抬手挥镖,却有飞刀袭来,直剐杀手脖颈。
血自刃口滴淌,两人直身后倒,其余杀手时警惕四顾,就听不远处人抬刀砍木,悠悠行来。
山雨不停,脚下泥泞,留是方才被铁锹剐过痕迹,段绪言蹲下细瞧,见错乱脚印叠加着,路延至多出棺木旁,再走近,个新挖土坑展现眼前。
阮青洲叩那棺木,警惕着推开道缝,段绪言挡着雨水,燃起火折子,往里头给点光。
片灿金色顿入眼眸,填半副棺材。阮青洲伸手拾起块辨认,确是真金白银无疑。
“又是藏金。”段绪言说。
阮青洲问他:“什想法?”
锋刃削木,沾来碎屑,赵成业伸手往刀身抹,抬目时双眼凶狠。
“臣来迟,殿下恕——呃嗯!”
那身影透着悍然,气势汹汹,还未耍够威风,却被尉升脚踹怂。
“少废话。”尉升自他身后走来,已是亮手中兵刃。
赵成业不满地摸摸被踹疼臀,是时两人同转腕提刀,跨步上前,迅疾划出几抹刀影。
段绪言朝旁扫视,道:“抬棺进坟,来借鬼神之说引人避退,掩盖埋金动静,二来孩童尚且懵懂,迷晕后放进棺中,就算醒来,也无力推开这等重量棺盖,所以以防万,暂时用两枚钉子封棺即可。况且孩童听不懂外界声响从何而来、是为何意,若是日后说起,旁人亦会将此渲染成怪力乱神,久而久之,因抵触和避讳,常人不会无故踏进此处,恰好能保证这些钱财不会被人发现。”
说完,段绪言眼中渐起肃厉,他望着阮青洲,口吹熄火光。
“可是殿下,”段绪言牵来阮青洲手腕,紧紧捏在掌中,“既然金未埋完……”
阮青洲同他四目相对着,接道:“他们缘何要给棺盖起钉呢?”
话落,刀光骤现,直往阮青洲脖颈砍去。段绪言伸手拉,将阮青洲带入怀中,顺势抬腿脚狠踢向杀手腕,转身便朝林间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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