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不论司礼监,至少东厂不能直被梁奉和刘客从攥在手里,可是为避免引起阮誉之和朝臣不安,他不能打破两党制衡局面,所以他要寻到个能代替刘客从掌握东厂——阉人。
……”
那旁读声陆续传来,阮青洲浸在水中听着,却早是心不在焉,脑中想都是尉升白日里同他说话。
“丁耿移送至刑部大牢后,次日便咽气。大理寺现已全面清查高仲博财业,搜出高仲博向章炳购买当铺白契。东厂声称协助审查,刘客从更是亲自下场纠察税使,已往大理寺交不少人。曾宪、税使口供均指向高仲博,照目前这趋势来看,便是要让高仲博人顶罪。”
可钱府失踪马夫侍从仍旧音讯全无,要刺杀阮青洲人是谁,高仲景人在何处,高仲博又是为护谁才选择自缢,他当初寻人顶替丁耿入宫又是为什……
整个税银案稍思索便是疑云遍布,可偏偏此案不能再查,至少不能明目张胆地查。
如今商税去向不明不白,百姓受苦,贪,,g和税使同流合污中饱私囊,结果却是政序受到冲击,动摇臣心民心。再加之那旁北朔虎视眈眈,国库空虚不得大肆宣扬,阮誉之为稳住朝局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更是催着大理寺在年前结案。
也正是担忧会造成今日局面,阮青洲当初才会选择密查暗审,可那日阮誉之已明确表示让他不得再管,而阮誉之虽给东宫放权,但东宫内几近所有宫人都是阮誉之亲自选来,便相当于在东宫各处都安眼睛。现今此案有阉党插手,阮青洲又时刻受东宫宫人监视,再不能牵扯进内阁和锦衣卫,如何都是有心无力。
不过税银案提醒他,他身为太子,既要避免与大臣过近,又不能将锦衣卫当做自己亲兵,即使东宫有侍卫队,实质上也还是听命于阮誉之,所以在权势自由上,他比不过刘客从和梁奉,万再失去阮誉之偏爱和信任,他便是坐以待毙,到时阉党自然会想办法将东宫之主权位夺走,因而他必须要尽早摆脱这个劣势。
阮青洲也清楚,阮誉之会纵容阉党势力扩大,方面是南望与北朔关系紧张,在暗地里开展细作之战还需倚靠东厂,另方面,南望帝作为帝王,最先要保证就是不被篡位,不被谋逆,因此阮誉之需要阉党来与振南党抗衡,避免军政皆被内阁或东宫掌控。
但阮青洲反向来都不是阉党,而是野心勃勃又罔顾生民权阉。阮青洲坚信,税银案只是冰山角,宦官收管税务后却纵容tf侵蚀朝野,阉党野心膨胀终点绝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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