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牢设在诏狱外,独靠北镇抚司直房,便于看守和管理。
听闻丁耿被送至密牢后,段绪言借口出门,就在外逡巡,见密牢外部与旁房屋无异,想是牢狱都设在地下,内里应是有通道直达地底。
可密牢守备森严,若想顺理成章地见到丁耿,他只能靠阮青洲。正思索时,人推车行来,被拦在密牢外。
“今日密牢不宜出入,将饭菜放在门外就好。”
那伙夫垂首应答,极
血沫自口中溢出,章炳抽搐着,整张脸因窒息憋得通红。
赵成业循弩箭来处看去,横眉怒声道:“抓人!”
诏狱霎时掀起刀光,锦衣卫围堵着那人,却赶不及拦下他抹脖自刎动作。
血涌当场,是时诏狱外传来烟花讯声,赵成业跨步冲出诏狱大门,传讯那人也已抬刀自尽,横死在眼前。
赵成业肃起脸色,抬声道:“传令下去,即刻在皇都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增设关卡,加派人手保护太子殿下,看好人犯丁耿!”
被戳中伤处,章炳咬紧牙关,额角青筋,bao起。他让自己陷入最狼狈境地,选择不招供,他是替人卖命还折妻儿蠢货,选招供,他就是白费心机败者。
可只有招供才能求得报仇雪恨同归于尽,阮青洲就是料定他别无选择,才有十足把握同他在这里耗着。
章炳轻蔑地笑出声:“这步还真是踏错,没想到最后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人,会是。”
他稍仰起头,自脏乱发丝下露出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阮青洲。
“你不是想听吗,是从何得知锦衣卫抓捕消息,名下当铺又转售至谁手中,其实这切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准备,如今你应当是能察觉到身边出叛徒吧,太子殿下。”
刑讯房内片死寂,唯剩那声烟花鸣响,仿若还在耳边回荡。
章炳已死,喉间正中弩箭那处,是个染血窟窿,阮青洲盯着那里,声音发沉:“丁耿人在何处?”
尉升说:“丁耿押回后,先被送至密牢救治。”
“去密牢。”
——
阮青洲未显惊异,只是看着他。
章炳尝到落于下风滋味,不甘地挣着双手铁链,朝前倾靠,道:“大皇子孱弱,三皇子善妒,但五皇子自幼勤奋苦学,最能与你抗衡,他们心中太子殿下,可不是只有你位。”
阮青洲问:“他们是谁?”
“很多人,”章炳咬重音,“东厂、司礼监,还有内阁……”
话未落,牢门处声弓弩扣响,尉升敏锐地侧首,先步将阮青洲拉来。弩箭射得飞快,错过阮青洲颈侧,直直穿进章炳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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