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敬把眼睛阖上,又睁开。
叶昔抬起手,刷地拉上厚厚窗帘。华丽帘幕合拢,底下坠着流苏擦过木质地板。夜色在窗帘合拢之前闪而过。徐子敬怀疑他否看到星光。
叶昔在大床上躺下。他说,“睡吧。”
徐子敬微笑下。他瞧瞧那人给自己留下半床铺,耸耸肩膀应声。他看着叶昔表情平淡地将右手伸进枕头底下,然后阖上眼睛。他又看几秒,在那个人重新睁眼回应他视线之前转开。他扭身进浴室。
哗哗水声再度传出来。叶昔小幅度地动动身体。柔软床铺没有点儿声音,甚至让他感觉整个人陷在里面,反而肌肉紧绷。那让他感觉如同被柔软吞噬。男人手指不经意地划过扳机,枕头下面手枪似乎都已经不再有金属冰冷。他忽然叹口气。
对他那位在“保密单位”供职,强大神秘又年长许多兄弟避而不谈,纵使提起,也是态度冷淡。而后来发生事情让他无法再探究那个人心里到底装着什。
徐子敬冷笑下,道:“徐子修死,跟王祥叛逃有关系?”
叶昔整个人愣秒,然后像座忽然复活雕塑,重新换上个平淡表情:“不清楚。”
男人唇角笑纹加深点。他扭回头去,没有再追问。
——叶昔反应,刚刚给他肯定答案。
凉水哗啦啦地冲下来。徐子敬抹把脸上水。浴室里没有点儿雾气,他甚至能从镜子里清楚滴看见自己伤疤。纵纵横横。他看着自己脸孔,手指不自觉地扣紧光滑瓷质水池。冷水冲进眼睛里,酸涩冰凉。
徐
叶昔看着沉默徐子敬,嘴唇动点,最终没有发出声音。他想说,也许冒着这样风险回到战场,不光是为已经死去,启蒙者、你兄长。然而他没有说出口。而男人脸上那抹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苦涩自嘲,刺得他眼睛生疼。
“成,停止讨论徐子修同志。”徐子敬呼出口气,道。“不应该在外潜任务再提起他。抱歉。”
叶昔抬眼看着他。想想,道:“你不用抱歉,徐子敬。”
男人眨眨眼,故作轻松地挠挠湿漉漉头发,然后粒粒地扣起衬衫上扣子,慢条斯理。
叶昔不再看他,他站起身来,慢慢踱到窗前。夜早已深。丝绒样夜空镶嵌星星,闪烁出微弱光芒。徐子敬在后面看眼他背影。巨大落地窗望出去除夜色只有远处城市迷乱耀眼霓虹。而那个人站在暗沉背景前面,犹如站在夜色边缘,霓虹光线微弱地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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