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大概也勉强听得懂英语,笑着转身从架子上拿了瓶黑啤递给他。一边又用俄语说了句什么。
“是男人嘛就应该和伏特加。”
徐子敬听得好笑。他瞧了这位一边笑容可掬一边仗着语言不通吐槽客人的老板,拎着他的啤酒溜溜达达地坐到壁炉边上去。老板一个人倒乐得悠闲自在,见再没有客人下来,便打开音响。男歌手有点沙哑的声音充满了小小的旅店一层,俄国民歌,并不复杂的旋律,尾音巧妙地打着弯儿。
玻璃瓶子上都落了灰,好在还没过期。徐子敬随意地用袖子蹭了蹭,然后漫不经心地捏开瓶盖喝了一口,味道一般,甜滋滋的。男人的脸映着哔哔剥剥的炉火,镀上了一层暖意。空气里有那种暖烘烘的,木柴燃烧的味道。他瞧着彩色的玻璃瓶子里面啤酒细小的气泡不断上升。徐子敬舒服地呼了口气。炉子边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没一会儿快十点了。他一瓶啤酒和了将近两小时。
门咯吱一响,有人进来。
把门合拢,神色有些莫测。他叹了口气。
俄式小旅馆光线昏暗,壁炉里燃着火,屋里暖意融融。俄国风情的扶手沙发挨挨挤挤地摆在一起。角落里两个男人闲闲地喝着酒。徐子敬往那边扫了一眼,扭回头来。
叶昔流利俄语和老板交谈,徐子敬站在他身后半步,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旅店胖胖的乌克兰老板。叶昔订了一个房间,俩人谢绝了老板的好意,径自提了行李上楼。
一个屋子两张床,实在没什么好肖想的,徐子敬眨了眨眼睛。叶昔向他比了个手势,两个人无声而迅速地把整间屋子检查了一遍。徐子敬看着被掀起来的床垫底下一堆情、趣、用、品,嘴角抽了抽。
叶昔淡淡扫他一眼,徐子敬赶忙把床垫搁了回去。“干净的。”没有监视设备的迹象。
叶昔道:“我出去一趟,你减少外出。”徐子敬点下头,——虽然装神秘他还不那么擅长。
男人从兜里掏出盒烟,想了想,又扔回去。他出神地想了会儿什么,然后很“不正经”地笑起来。嗯,徐子敬通常情况下都是个很严肃的人【大雾!】至少他做出来的样子足够蒙过大多数不明就里的人。而这家伙发出这样*笑的时候,通常都盘算这什么很让他得意很让别人儿无奈乃至抓狂的事情。
天完全黑了。徐子敬瞟了眼窗外,叶昔还没回来。他拉开门晃晃悠悠地下楼。
旅店一楼已经没有客人。壁炉仍旧烧得很旺,老板在吧台后面擦拭着一只高脚杯,瞧见他的时候友善地笑了笑。
徐子敬声音听上去还有点生涩:“beer.”他冲老板比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