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许给对方的最普通的愿望永远带在了自己身上。
到饭店门口时,有人领着他们往包间去,这次由萧医生牵线,陈浔风他们的合作方是所市里的医学院,进门后他和几位行政领导说着话,却总感觉有道视线定在他身上。
陈浔风端着玻璃杯,不着痕迹的顺着视线看过去,视线尽头是张男人的脸,男人戴眼镜坐在桌对面,是副斯文又内敛的模样,看见陈浔风的眼神,还对他勾唇笑了下。
陈浔风眉心微动,他隐约觉得对方眼熟,却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见过,陈浔风只看过去那一眼就收回,没再理他扰人的视线。
饭局过半,桌子上的人慢慢聊起来学生和教育,对面的郭院长突然拍拍身边人的肩膀,说:“其实本科生是很好给高中生做教育的,我这个学生之前给人当家教,就带出个省状元来。”
行业都有新旧竞争,周霭他们实验室每周都有人去推销仪器,它们也不是不可取代。”
陈浔风觉得自己又开始登山,最初是在高中时,他从山脚往周霭身边走,现在他换了座山,但这次他拉上了周霭,他没有什么顾虑和害怕的,他只往上走,陈浔风又喝了口水,然后他才回答陈祯最先提出来的问题,他给出的理由相当简单:“我对其他的都不感兴趣,就选这个了。”
陈祯透过前镜看一眼陈浔风,陈浔风依旧是极其年轻利落的脸孔,他穿宽松的T恤,耳朵上挂着深蓝的耳钉,手臂上刺着青色的藏文,他靠在车窗上,就是大学校园里男生的模样,但他身上慢慢多了让人摸不透的沉稳,陈浔风站在了男孩与男人的分界线上,他在逐渐跨过那条线,变成年轻的男人。
陈祯难得收敛脸上不正经的笑,以平平淡淡的语调说:“好,你想好,舅总是支持你的。”
陈浔风视线轻移,看向车前镜,他说:“谢了,舅。”
陈浔风酒喝得多,他现在才开始夹菜吃,听到“省状元”三个字,他的筷子轻顿。
桌
车停下在饭店门口,下车时陈祯又看见陈浔风手臂上那显眼的纹身,陈浔风穿黑色短袖,露出来的手臂偏白,所以很容易就看见他手上的东西。
陈祯拍着陈浔风的肩膀问他:“手上纹的什么?”
陈浔风低头看一眼,说:“健健康康。”
陈祯以为陈浔风在敷衍自己,拍了他的肩膀说句:“扯淡。”
陈祯没再追问,但陈浔风确实没敷衍也没骗他,他和周霭就是在手臂上纹着两个最普通的愿望,在西藏的寺庙前,陈浔风许愿周霭永远健康,周霭许愿陈浔风一生平安,陈浔风在右手臂上纹愿望,周霭在左手臂上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