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时已经是正午，陈浔风刚出楼梯口，就撞见下课回来
王莉莉，他有王莉莉照片，他认得她，圆脸、微胖、稀少几缕刘海和黑框眼镜，王莉莉也在同时看见
陈浔风，女生脸上有泪和汗，却愣愣望着他半晌都没挪眼。
陈浔风本想直接就走，却在经过她时停停脚，他偏头问王莉莉：“你认识周霭吗？”
王莉莉抬臂抹把脸，她望着与破旧居民楼格格不入陈浔风，思维短暂凝滞：“…你说什
？”
男生微凉声音再次响起来，罕见耐心重复：“周霭，你认识吗？”
初中三年，班里学生常用外号指代周霭，所以王莉莉这时才想起这个人存在，她晒红脸上下意识就浮现出厌恶表情，她说：“认识。”
不够让你来回答
问题。”
王平齐慢慢抬起眼皮，看向面前少年冷峻脸，刚刚保姆带着陈浔风进门，说是他学生来看他，但他记忆里完全没有陈浔风存在，他不认识陈浔风，而如果他曾有陈浔风这样学生，他不可能记不住。
陈浔风样貌过于突出，保姆看见他都喜眉笑眼，王平齐看着陈浔风脸想很久，莫名其妙想起两年前那个叫周霭哑巴，而这凑巧，陈浔风居然就是为那个哑巴而来。
面前男生说是问他问题，但他问题只给
个选择，那就是眨眼表示肯定，没有否认也没有弃权选项，王平齐看他良久，终于慢慢、认命般眨下眼。
陈浔风只给唯选项，他应该是已经知道答案，但在王平齐眨完眼睛以示肯定后，陈浔风眉心却紧紧皱下，他侧脸无形中紧绷起来。
她像是找到
陈浔风知道问题答案，但在得到肯定回答后，他还是不能接受。
他捏着手机手攥得很紧，他知道客厅角落里有监控摄像头，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可以冲动，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冷静，所以他慢慢呼出这口气，他问王平齐：“你打他几次？怎打？”
…
那上午陈浔风问王平齐许多个必须回答问题，保姆拎着菜回家时他才从板凳上站起来，离开前他站在王平齐面前，又看他许久，陈浔风对王平齐说得最后句话是：“你还是过得太好。”
他透过窗户看向实验中学绿色操场，慢慢补充：“学校给你分房发补助、社会给你残障补助金、有保姆给你洗衣做饭、有学生争相上门看望、有领导前后慰问，省级物理名师、市特级教师，你只是提前退休来安享晚年。”陈浔风收回视线看向坐在轮椅上人，他喉结轻滚，他说：“你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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