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门被彻底推开前秒,陈浔风还是松力。
苏郑源刚推开门,就看见外面阳台还有两个人,他半睡半醒间吓跳,虚着气音问:“你们怎在这?还没睡呢这是?”
周霭低头拿起平板,沉默从旁边经过,进宿舍里面,陈浔风也没有回答苏郑源问题,只垂头坐在椅子上没动,但等苏郑源再从厕所里出来时,外面已经没有人,他关门进宿舍里,下意识偏头往左看,左边陈浔风和周霭两架床床帘不动,都保持着拉拢状态。
苏郑源打着手机电筒,无声爬上自己床。
宿舍床窄,陈浔风垫着自己胳膊睡在外侧,他侧着身体,在黑暗中看眼前周霭背影,然后他伸手将掌心搭在周霭肩头,手指轻轻摩挲两下,最后又慢慢开始轻拍周霭。
做什?你和他女儿同班,你们不止在物赛上存在竞争关系,夏令营里他敢弄你,那平时在班里呢?他是你班主任,他是不是更加明目张胆?你初中那年…那年处境里,有没有王平齐参与?”
周霭看着陈浔风,他眉轻轻皱起来,但他只轻轻呼吸,然后长久沉默着,陈浔风那只手始终贴在周霭心脏处,他突然说:“周霭,你心跳变快,说都是对。”
顺着陈浔风提示,周霭迟疑察觉到自己紧张情绪,但他清楚,他并不是因为王齐平父女而产生波动,他是因为陈浔风,因为陈浔风现在表情、因为陈浔风视线、因为他说出来每句话。
陈浔风很慢吐出口气,他低低说:“是没有想到,是没往这方面想过,是…”
周霭抬手托住陈浔风低下去下巴,不让他重新低头,陈浔风看着他,又将问题绕回去问,他再次问周霭:“他打过你吗?”
半分钟后,周霭突然动,他转过身体朝向陈浔风,过程中他始终闭着眼睛,但他将脸靠在陈浔风肩窝处才停住动作,陈浔风抬着手臂
周霭这次没回应。
班主任想要针对学生、想要找学生茬有无数种方法,陈浔风发散许多,他继续问:“在班里,他骂你吗?他都是怎对你?”
周霭只看着陈浔风,陈浔风搓着周霭脖子叫他名字:“周霭。”
两个人在月光下沉默对峙,个不想再说,个罕见追着问,陈浔风在周霭面前表现出异常执拗,因为这些细节,他只能从周霭这里问出来。
直到阳台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扭动,几乎是在听见声音那刻,周霭就要从陈浔风怀里起来,但陈浔风抓着他没松开,周霭不挣扎,只静静望着陈浔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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