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霭安静坐在旁边等,微仰头望着月亮,时间像是走许久,然后他终于感觉到身边陈浔风动,陈浔风哑着声音叫他名字:“周霭。”
周围太过安静,连鸟鸣和风声都没有,所以陈浔风声音甫出口,就显得异常突兀。
周霭转头看过去,陈浔风放在膝盖上平板已经自动熄屏,月光下他垂着头,手肘撑着膝盖,两只手掌蒙住自己脸,手背上几根青筋崩起,异常明显。
陈浔风像是完全忘他们所处环境,忘门板后睡觉室友,他声音从手掌底下传出来,他问周霭,也像是问他自己:“那个时候,在哪?在做
周霭也会感到难堪,也会觉得自己过于无能,他不想把自己所有狼狈都展示给陈浔风。
况且,现在再将自己在初中和夏令营时经历摆出来,已经没有什意义,事情已经过去,结果已经落定,现在把这些东西讲出来,更像是诉苦,像是在朝陈浔风寻求安慰,陈浔风已经很心疼他,周霭不想总是在陈浔风面前维持着可怜无能形象。
如果不是陈浔风定要执着弄清楚,周霭自己不会再提这件事。
很多时候,当陈浔风固执体现在周霭身上时,就会变得格外强烈,去年元旦节期间,在钢琴教室外,他们第次也是唯次把分开那几年摆出来说,那时周霭给出明确态度,过去就过去,好、坏全部都过去,他们都不用再沉溺在那几年对错里。
但很明显,在陈浔风这里,他没过去。
陈浔风表面上什都依着周霭,周霭说什他都答应说好,但他过不去就是过不去,他事无巨细要搞清楚自己离开那几年,周霭到底是怎过,他要让周霭那几年生活在他眼前变透明。
但陈浔风对周霭总是诚恳,两个人重逢是他先剖析自己过去,是他先让自己在周霭面前变透明,然后他才紧抓着周霭不放。
他们从很小就开始相处、他们从很小就只有彼此,周霭不会对陈浔风控制欲表现出反感,陈浔风私底下对他调查、陈浔风对他所有解和干涉,周霭都是默认并且习惯。毕竟陈浔风总是先把自己交出来,陈浔风控制着他时候,已经率先把自己放在周霭手里。
周霭无法拒绝陈浔风,但他有所保留,平板上周霭写出来,只是简单讲这件事首尾缘由,那些长时间针对、那些从头至尾特殊对待、那些独属于周霭狼狈和失败,他全都没提。
字并不多,陈浔风却垂着头看很久,他似乎是想透过简单几行字拼凑出周霭当时具体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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