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第次爬山。”陈浔风手上松松提着那半瓶水,走在周霭旁边说。
某处石梯有些不稳,陈浔风垂眼看周霭走过去,才继续说:“这几年,大部分时间都跟舅在国外过,他出国去读大学,带着。”
周霭本来是看着前面路,听到这里,略微顿顿,那天晚上在他家楼下,陈浔风就说过他这几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国外。
陈浔风说不快,语调跟着大部队慢悠悠上山节奏:“他挺忙,很多时候,们连三餐都吃昼夜颠倒,所以更没有闲心和时间去发展这种爱好。”
说到这里,陈浔风话题突转,他突然问周霭:“你这几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怎?”甚至他出口语气像是已经确认周霭情绪不好,他只是追问理由。
山道两旁支出来树叶都是半红半黄颜色,陈浔风身黑衣,在后方彩色背景板中格外显眼。
他运动外套拉链拉到顶,领口竖起来露出下巴鲜明轮廓,他时不时侧头去看周霭,同时脚下随意迈步随队伍往前走,锁扣在他下巴下方轻轻晃动,陈浔风身上没带什东西,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利落。
从山脚口气跑到这里,陈浔风稍微有点气.喘,但几个呼吸之间,他已经调整好,此刻他还能轻松半侧着身体边看周霭边往上走。
路上偶尔有支出来树杈,陈浔风提前抬手,将周霭那侧挡道根树枝拨拨,收回手时,他垂垂睫毛再次问周霭:“不给水喝吗?”
周霭终于收回放在他身上视线,将自己肩头书包松下来。
周霭转头,看向旁边男生。
陈浔风像是知道周霭看过来疑惑,他垂着头看脚下路,避开周霭眼神,低头时前额几缕碎发随风轻晃:“不知道是怎看出来,但看见你,就知道你心情不好。”
周霭沉默收回目光,他轻轻呼吸着,脚步走得很平稳。
他们直在往上走,迎面吹来风越来越凉,视野越发开阔,日光也愈渐刺眼,周霭垂眼避开阳光,
上午上山,下午就会返程,所以周霭只拿瓶没开封水,他将这瓶水递给陈浔风。
陈浔风接过水扭开瓶盖,先将水递到周霭眼前,日光在瓶底凝结,周霭看着那点金色碎光,轻轻摇摇头。
陈浔风像是确实渴,他微仰头,几步台阶间就喝半瓶水。
这过程里,陈浔风没对周霭说声谢谢,当然在之前很多次里,周霭也从没对陈浔风表达过感谢。
他们之间像是从来没有“谢谢”、“对不起”和“没关系”,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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