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流从他们面前来往经过,短暂遮挡视线,陈驷流感到疑惑,他眉头没松,但等他再看向对面,站在原地那个男生已经离开。
那男生视线毫不友善,陈驷流低头看旁边周霭:“刚刚站在对面那个男生,你认识吗?他是你们学校吗?”
周霭安静微垂着眼睫,似乎在思考什,但却没给陈驷流任何反应。
那个男生看起来并不是善类,陈驷流考量到周霭性格和特殊情况,边随着人流往对面走,边对旁边周霭做隐晦提醒:“周霭,在学校里,如果察觉到有什人欺负你,你可以跟说。”
周霭面色无波,像是没有听到,但过马路后,却从伞下离开来。
脸被冻苍白,面无表情只看着前方,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话。
十字路口前,车流如织,陈驷流轻扶把周霭肩膀:“等下,马上变红灯。”
周霭本来是安静站在他旁边,但突然,他似乎察觉到什,小幅度偏偏头看向对面,然后目光定住没有再收回来,周霭很少将目光长久放在什人或物上面,陈驷流觉得莫名,也顺着他目光看过去。
马路对面也停着群举着伞等着红灯行人,路灯光在雨里显得模糊又遥远,那边人群里只有个男生没有撑伞。
男生站在雨里,外面穿着六中校服外套,敞开外套露出里面黑色T恤,他上半身已经全部被雨水打湿,却丝毫不显狼狈,男生有张少见出挑脸,在雨丝里,他冷峻脸反而越发清晰,轮廓也越发深刻。
他终于看见家亮着灯商铺,他走进去,半分钟后,周霭从商铺里再走出来时,手上拿着把新雨伞。
那男生也正隔着雨幕看向周霭,黑色眼睛里带着穿透距离认真,与他偏冷脸孔不能匹配认真。
陈驷流站在旁边,都能感觉到他们视线如有实质,旁若无人般,在雨里安静连结,深.长得像是越过遥远时空。
然后,是周霭率先收回视线,他微垂眼睫,瞬间挡住所有情绪。
对面男生慢慢才从周霭身上移开眼神,离开后,那双黑色眼睛里再无认真,陡然转向锁向陈驷流。
在这种眼神直视下,陈驷流下意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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