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隅听到挂断声音,但是手机搁在耳边,迟迟没有放下。
陆武话像是咿呀枯燥旧留声机,反反复复地在他脑子里播放遍又遍。
宋向隅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想。
旧情难忘?
报复心理?
“知道。”宋向隅感到自己周身空气都焦灼几分,他有些烦躁,感觉全身毛孔都被迫打开,气流翻滚,卷携着热浪。奇怪,明明才是春天。
他脱下外套。
里面是件无袖背心,宽宽松松,但是有些透。
“小武,早就不喜欢他。”宋向隅说出这句话时候竟带着庆幸和夸耀成分,他从前被这段感情拽得身心俱疲、痛苦难言,如今他可以自信地说出,他不喜欢他,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喜欢。
陆武却不饶人:“你不喜欢他你跟他混在起干什?”
个电话不能让裴牧川听见。陆武和他不对付已久,从大学直到毕业,再到回去继承家中事业,陆武总觉得裴牧川对不起宋向隅,连做生意时候都跟裴家针锋相对。
宋向隅压低鸭舌帽,大掌轻轻握住手机,两根秀丽手指抵着机背,头微微倾斜,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犯,他连接电话动作都像是在拍杂志封面凹造型。“小武。”
“有事问你。裴牧川不在京城,秘书说他在隰城。”陆武声音阴沉沉,“他跟你在起。”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宋向隅反应时间很少,在那刹那,他有种被扒光,bao露感,“小武,这多年来你还直关注他。”
还是单纯喜欢?非他不可,爱得死去活来?
宋向隅只知道,那天晚上,裴牧川眼中映出月光,身上薄荷清香刺激着他
“意外。”宋向隅削薄唇中轻吐两个字。
多也不愿意多说。
“宋向隅,你是不是不撞南墙心不死?”陆武恨铁不成钢,“你别跟说你没带着私心,你骗可以,你能骗过你自己吗?”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撂电话。
毕业这多年来,陆武第次这生气。
“不要扯开话题,”陆武声音带着点骄矜和嫌恶,“才懒得关注他,最近们两家在谈生意,平时管他去哪儿。重点不是,重点是你。问你——他是不是去找你?”
隰城并不出名,甚至有些偏僻。
这两个人那巧在同时间凑到起去,很难不被人怀疑是故意为之。
“碰上,”宋向隅音色淡淡,“在房间。”
“宋向隅!”陆武声音突然拔高几分,像是被石头砸脚似,“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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