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世道似乎怀有无限哀怨,谈到此处,断话头,只讽刺笑。
白锦瑟劝慰道:“你知道你搁现在叫什?愤青。光愤世嫉俗有什用?要相信们定能改变这世道,你不是也答应加入吗?”
吴翎看齐流木眼,对上他望过来目光,坚定平静,又像鸟雀般纯粹。
他自嘲笑:“还不是你口中这个呆子说动。”
他本已不抱指望……但想想,拼死搏,又有何不可?有济世之志,可不止他们几个。
齐流木对他问声好,他声音不大,祁景听着,似乎是吴先生。吴……他立刻想到吴翎,吴家第代守墓人。
看白锦瑟和他关系,似乎颇为熟稔,也印证吴家与白家世代交好事实。
齐流木坐于廊下脚凳,比他们矮个头,也不在意,望前方会,就从兜中掏出罗盘,打开,还是指着深山方向。
吴翎道:“这都几天,早就劝你放弃。”
齐流木摇头道:“罗盘没有出过错。”
无穷无尽坠落,终于到触底霎那,祁景猛地睁开眼,日光下照,春暖花开。
林木葱郁,晚风拂面,深山中居所朴素洁净,四处是清修翠竹,繁花锦簇,廊下方小桌,两个蒲团,有两人正在饮茶,鸟雀不怕人般在他们周围蹦跳,啄饮茶水。
其中人正是白锦瑟。
另人风度甚佳,清矍五官透着股精明,却在抚摸鸟雀尾羽时候露出些温柔来。
“他什时候回来?”他问。
白锦瑟喝口茶
吴翎和白锦瑟对视眼,都有些忍俊不禁,白锦瑟嗔怪道:“你这人,真是太呆。”
齐流木看看她,又低下头去。
白锦瑟微微笑道:“吴翎,你说你们吴家世代身怀绝技,可以驭兽,这满山鸟雀都任你驱使,为何点线索也找不到?”
吴翎道:“那地方又岂是那好找。”
他放下茶杯,叹气道:“要说数十年中在这山里唯找不到,只有金鸾鸟。至今都觉得那只是存在传说中妖物,何况现在已是末法时代后期,能活下来妖兽也在少数。”
白锦瑟还来不及回答,鸟雀就警觉抬起小脑袋,四处探看,倏忽间纷纷飞起,转眼只剩满地羽毛。
白锦瑟笑道:“这不来。”
就见人从小径处走来,在花丛掩映下,他面容干净,连走路都安安静静,不是齐流木是谁?
祁景只想哀叹,他怎又回六十年前?为什非得是这个节骨眼?他不是该咕咚咚沉底吗?
那人道:“你好像总是不受小动物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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