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准在心里叫他疯老头，他说他知道。
鲁日
也喜欢唱戏，他和江逾白经常南腔北调
吆喝，声音粗哑难听，却格外有味道，这时候江隐才会竖起耳朵听，很认真样子。
几人都教他把戏，这个年纪练起来再好不过。江隐甚至不觉得练功辛苦，他点就透，从不偷懒，张达教
他几年，就悄摸摸对江逾白说这小兔崽子不得
小孩可怜兮兮坐在地上，仰着头看他：“
要糖人。”
江隐愣下，小孩忽然用力推他把：“把糖人放下！你是个没爹没娘野种，怪物！”
江隐应该是不会被这
轻易推开，但不知为什，他腿好像被抽骨头样，慢慢跌倒在地上。
世界天旋地转起来，在白雾中搅成模糊旧时光，与此同时，不远处祁景忽然按住头，跪倒在地。
江隐是听过这句话，很久以前。
说：“要玩丢手绢吗？”
江隐二话不说，倒退两步就冲上前，像猫样矫健灵活，眨眼间就爬到门上，那小孩在他手触到衣角那刻跳下去，和江隐起消失在高高门背面。
瞿清白还没反应过来：“等会，他，他是怎上去……”
祁景喃喃道：“不奇怪，他练过杂耍。”江逾白那套猴子爬杆本事，江隐定学十成十。
陈厝放出血藤：“别废话，用血藤把你们送过去，咱们快追！”
他师傅很穷，却总是精力充沛，意气风发，扛着十几公斤道具走街串巷，在把戏已经不太入流时代里逆流而上。
江逾白很穷，鲁叔和张达也很穷，仨大老爷们带着个小孩过流浪生活，日子就更加紧紧巴巴。
好在他们都是没心没肺，老话来说，这几个都是千金难买爷高兴主。江隐衣服破，张达就给他缝，大粗手指头被扎出点血，就边嘬边骂他小冤家，兔崽子。
鲁日则喜欢骂他养不熟小白眼狼，因为江隐像个小哑巴，养这久也不叫人。
他就像棵老树，常常抽着自己那只破烟斗，吐着长长烟雾，自在在阳光下出神。要是江隐在旁边，就吐他脸烟，在他咳嗽时候哈哈大笑揉他头。
森森夜色中白雾缭绕，其中几个身影若隐若现，都在全力奔跑。
看不太清前面人影，但祁景没有感到同心镯拉拽力量，说明他和江隐离还不远。
前方，只骨骼分明手拽住小孩后领子，直接让他摔个大屁股蹲。
江隐终于追上，连他都有些喘，但他能感觉到是这个小孩故意让他追上。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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