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团结道:“就让你别来这里吧,早说混沌不会在这种地方养伤,那家伙被打半死不活,定会去春暖花开地方,怎还会来这种极北之地找罪受?”
齐流木没顾得上搭理他,拿着罗盘左三圈又三圈转,像只没头苍蝇般,李团结在旁边冷眼瞅他半晌,忽脚踹在他屁股上。
就听“啊”声,齐流木扑向
祁景心想,普通手艺人可不会去收集画像砖,也不会知道摩罗存在。
“后来呢?”他轻声道。
江隐愣下,很久过去,祁景以为他不会回答,却听到他声音,格外平静:“他死。”
祁景好像忽然从高空往下掉,他应该从昏昏欲睡中惊醒,却被什拉扯着般坠入更深梦境中。
他感觉自己灵魂漂浮像无根之萍,在连串光怪陆离中游荡,他拼命想,让去江隐梦里,让去江隐梦里——
简短夜谈过后,每个人心绪各异。夜深,祁景翻个身,终于在长久僵持后转向他想要面对方向,出乎意料,江隐并没有睡,而是在月光下举起手腕,仔细端详着腕上银镯。
他手腕纤细削薄,苍白柔和如女人,单看这只手,祁景会想到那个妖异女人,穿着旗袍走在月下,波光潋滟,身姿款款,好像刚从老电影里走出来。
可是只个晃神,他就认清现实,戴着同心镯那条手臂他不是没摸过,用起力来硬邦邦如石块般,全是扎实肌肉。
江隐放下手。他侧头看向祁景。
“你做梦吗?”他用气音问,呼吸吹拂着枕上黑发。
但是意识恢复时候,他眼前全是刺目白光。
好不容易能看清,漫山遍野都是鹅毛纷飞大大雪,周围枯枝烂叶干干巴巴,被寒风吹瑟瑟作响。
看来齐流木又换个副本打。
片白茫茫中只有两个小小黑点,路上深脚浅脚走着两个人穿球样厚重,好像踹脚就能骨碌碌滚下山坡。
齐流木费力把遮住眼睛狗皮帽子拨开,戴着皮手套手指艰难拿着罗盘:“这个方向……为什会直定不下来?”
祁景心提起来,他想又想,还是点点头。
“梦见你,你和你……师傅。”他挑拣着说,“你们在耍把戏,很厉害,很好看。”
江隐微微出神,好像被他提醒回忆起那段时光。
祁景试探道:“你师父,是不是江家人?”
江隐并没有隐瞒:“他叫江逾白,和江逾青是代人,后来又因为些事脱离江家,只是个走江湖手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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