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完,其实相当于没说完。现在陈海峰活得好好,也就是说苏靖连个杀人未遂都算不上。
兜兜转转,闹个白玩儿。
接下来
“是,买来想杀人。”
谭敬民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大喊声:“杀谁?什时候!”
苏靖竭力努努嘴,指向谢隐手中资料:“你们不都知道?杀畜生,不对,畜生都不如人。”
谭敬民赶紧展开手中本子,奋笔写几个字,问道:“具体点,到底是谁。”
谢隐却在这个时候拍拍谭敬民肩膀,示意他把节奏慢下来。出于私心,即便对方身负重大嫌疑,谢隐仍同情这位女性遭遇。
谢隐说到这,食指重重敲两下桌面,“今儿咱就查查你这违规化学品是怎买来!什时间买,什渠道买,谁卖给你,买回来什居心!苏靖,私自购买已经构成违法,不交代清楚,多留你段时间,合理合法。”
谢隐整个身子往椅子后面靠,环着手臂,副万事不惊云淡风轻模样,气声说句:“耗着吧,耗到底。”
谢隐双乌亮亮大眼睛压迫感十足地看向苏靖,任凭苏靖低下头几次,再抬头时,那灼人目光都仍旧在。
坚定不移,毫不动摇,死磕到底。
审讯室里变得异常安静,种肉眼不可见,却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诡异气息游荡在这逼仄房间里。
尽管他可能终身都无法真切地感同身受那种痛苦与绝望,但作为警察,谢隐愿意保持定悲悯。
哪怕世事次次碾压谢隐肉体凡胎心,并借以“天将降大任”冠冕由头,想要淬炼出颗刀枪不入铁石之心。
相比之下,苏靖却没有那多情敏感,她几乎没有犹豫地说出个名字:“陈海峰。”
“没?”谭敬民两条眉毛拧得快连在起。
“没,剩下祸害那群人渣也不认识,上哪找他们去,就想杀陈海峰。”
谭敬民大气不敢出地坐在谢隐身旁,甚至能感受到两股无形力量在紧张地博弈着。说出来玄而又玄,像极初中窝在被窝里偷看武侠小说里情节。
有那瞬间,谭敬民有点信内功。
监控那头卢晓明不住地低头看表,他跟随谢隐年头不少,也知道他家头儿强大心理素质和业务能力,但还是忍不住跟着紧张着急。
秒针绕圈又圈,绕得卢晓明口干舌燥,他终于拿起桌上矿泉水准备饮而尽,审讯室里突然有声音。
那是听起来更为干哑声音,像咬着后槽牙在下定决心,又像是挣扎过后最终无奈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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