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很喜欢看秦淮眼睛,厚重眼镜片也难掩住那双眸子里透出清冷干净之感,很澄澈,像能瞬间冷却谢隐燥郁灵魂。然而谢隐却又不喜欢那双眼睛洞穿切敏锐,让谢隐在目光下像被照妖镜照过似,瞬间显现大尾巴狼本质。
“呃……那个,”谢隐突然灵光闪,“彼此彼此嘛,你不也为面子,没说你早就知道屋里没人。”
秦淮本能想说句“你想多”,却又无从开口。聪明人和聪明人较量,点破或是逞强,都没意义。二人心照不宣地不再说什,只是相视笑,温和地融进残存血色阳光里。
“行,谢警官,你先走吧,再去楼上看看。”其实倒也不真是想再返案发现场,秦淮这说,就是想个人静静,不打算再搭谢隐车。
可话音落在谢隐耳朵里,却全然变成“这哥们肯定还因为小韩易话自责呢,打算加班加点重新捋顺线索”。
绝大多数人都愿意为这五斗米折腰,都赶在领导反悔之前匆匆做善后工作,离开。
“绝大多数”里肯定不包括韩易,这孩子不是个根筋犟驴,平时也口个秦老师叫着,但这回彻底和秦淮杠上,也不说话,只满眼怒气地瞪着秦淮。那张不减婴儿肥娃娃脸紧绷着,像只圆滚滚愤怒小鸟。
好在卢晓明看出韩易情绪,强拉硬拽地把韩易拉去喝酒。
警队人逐渐散去,最后残阳余晖下只剩下谢隐和秦淮拉长影子。
秦淮仰着脸,双目闭闭,似在用触觉感知夕阳温度。谢隐从旁看着,是弧干净利落轮廓曲线。
谢隐自以为敏感多情神经很自然地曲解秦淮意思,又自以为体贴把拦住秦淮肩膀,边把他往车上带,边絮叨:“都说谁也不许加班,在队伍里,就得听,听见没有?”
朵关爱战友花悄然绽放再谢隐自以为是心尖上。于是谢隐傻乐呵,秦淮只能呵呵,真好。
秦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莫名其妙上谢隐车,确切地说,
秦淮在谢隐还愣神当口突然笑起来,笑得谢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谢警官,你平时也这善解人意?”
谢隐当然知道秦淮什意思,但他这要脸儿人怎能承认呢,只得打哈哈:“当然,对待下属就得春风化雨般温暖。都加班多少天,还不让猴崽子们回家歇歇?”
秦淮那双丹凤眼突然睁开,悠悠侧脸,不偏不倚地直视而来,说道:“你知道,说不是这个。”
他说,是谢隐为他打圆场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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