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卿丘并不认得他,只瞧是个普通布衣,边躲闪边高喊:“船中财物女人皆可随意,
严卿丘心情大好,显然对自己今夜上演这出金蝉脱壳,和此刻灯下黑举动十分得意,故而对于无人回应并不在意,从容不迫地捏着茶盏,举过唇边。
就在这时,船身忽然猛地晃!
茶水尽数洒在严卿丘新换前襟上。
他堪堪稳住身形,干舞女被晃得东倒西歪,站不起身。
“无妨!都莫慌张!”严卿丘放声大笑,“豪悍须教水倒流,这动静再大些才好!”
夜晚逍遥河覆着层薄冰,映着明月撒光仿佛把碎银落入河中,艘富丽堂皇画舫从南向北幽幽划过,舫中灯影曼妙,舞乐笙歌。
严卿丘洗净身上淤泥,换身干净罩袍。
他岿然端坐于画舫之中,施施然地围炉烹茶,侍女跪坐在侧,点熏香。
“算着时辰,应该差不多。”严卿丘浅啜口热茶,平静道,“炸吧。”
侍立在门口黑衣卫应声走出画舫,摇着船头悬挂风灯,迅速地朝岸边闪烁几下,岸上直隐在人群之中跟随画舫行走两人迅速转身,向南而去。
南城……
土楼……
地下古都……
严子瑜速收敛情绪:“还请陛下速令追兵撤出地下!”
“依对三叔解,此人贪生怕死,惯会明哲保身,地下古城应是通着逍遥河边,他顺水路便能出城,而后……”
“好你奶奶个腿!”
叮叮叮——!
连串弩|箭透过窗子,径直射进舫中!
众人惊慌失措,尖叫着四下逃散。
张之敬手持弯刀,手擎着弓|弩,破窗而入。
此时画舫已至红楼附近,若在往日这六坊之内应是脂粉流觞,欢歌四溢。
自从小皇帝明面上与金玉良缘翻脸,背地里又同六坊红楼做切割,将其转手送给浪里淘沙,传出红楼改制消息,这里便冷清不少,画舫行至其中分外显眼。
严卿丘显然透过窗子朝外面看去,也起指点江山兴致。
他冷笑道:“占着这样好地方,这样好根基,日进斗金生意,竟还谈什清白?这女人呐,就是成不大气候,浪里淘沙牝鸡司晨,是长远不喽。”
舫中优伶乐女不懂这些,齐身回个福礼,笑笑,继续舞乐。
“而后,在地下通道灌入火油,他出逃之后便直接炸开,引得逍遥河水倒灌,以绝后路。”
沈玥接着他话,立刻想到这点。
他快步行至殿前,望向南方。
现在通知狼牙和羽林卫撤出地下城显然已经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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