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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澍沉吟不语。
再
他说轻巧,仿佛上嘴皮碰下嘴唇,谢嘉澍便能凭空生出上万车马,去给他运珍宝、换钱粮。
调配协调与无中生有是两回事。
在座各位心里都清楚,若铁马冰河当真能有如此人力、物力,同时吃下军粮和这批赃物,那这九州恐怕都要跟着姓谢。
二人唱|红白脸,硬软,以退为进,逼其做出权衡。
他若想要分这批赃,就得割肉放血,做出让步。
萧亦然掌拍在桌子上,冷斥道:“商议什!谢当家好大口气!北运军粮抽调多少人?
铁马冰河还有多少人手能护送此番南下?
今年初雪下早,万在路上耽搁,是区区个谢家能担待起吗!”
他说翻脸就翻脸。
言辞犀利,声音铿锵,被他压制厅中众人,面皮上都隐隐有种如临刀锋冽痛。
该对金玉良缘这些年走货多少有些解,除却每年海上回来岁贡,其余都是走着谢家车马。
虽比不上此番送货珍贵,但毕竟老马识途,倒也不必为这等小事,令北营将军劳心。”
不愧是他仲父。
三言两语,人就已经上套。
沈玥摇着纸扇,垂眸暗笑。
他要是不想分杯羹……
那还真不行。
旁边还有个阎罗血煞和他五万铁甲虎视眈眈,只要他敢说出半个不字,立刻就要打破旧约,挥师南下。
这哪里是什大手笔、许好处分尸宴,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逼公鸡下蛋——强人所难。
但今日这开局,又有价值连城天大好处压着秤,谢嘉澍甚至连翻脸都没有道理。
但有那个人是不怕他这身煞气。
甚至于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身凑过来冲他没心肺似笑。
“仲父息怒……息怒,护送军粮自然是要放在首位。”
沈玥边安抚边替他打着扇,笑眯眯地将问题点给谢嘉澍。
“谢当家走南闯北这多年,人力自然也是能够调配协调嘛!”
萧亦然冷哼声:“并非本王信不过谢大当家,只是兹事体大,放眼雍朝九州,还有何人敢犯漠北铁甲军威!”
他言语森然,落地似有金石铿锵之声。
谢嘉澍从容以对:“铁甲之名固然威震九州,然每年军需供给成千上万,也是谢家车马车人拉到漠北,现下这今年军粮,也还正走在家儿郎路上。”
记软刀直戳萧亦然软肋,他立时怒目。
沈玥适时地出来打圆场,将最初那份提议再次抛出:“若能将这批珍玩顺利送至大西出港,如何送,怎样分,皆可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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