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深仇,不敢相忘。”那女子目光炯炯,
袁征被他说红了脸,逃也似地走出堂屋,一把将候在外面的张之敬拖进来给他解围。
张之敬上前一步,揖手施礼道:“陛下、王爷,说书女带到。”
那名女子依旧蒙着面,跟在张之敬的身后,垂着头,一言不发。
萧亦然命张之敬从外面关上了门,挡住袁征好奇的目光。
萧亦然道:“后院前日住着礼部两位大人的偏房已经腾出来了,王府的医官每日会去为唐牧云诊治伤情。姑娘脸上的疮疤,可一并治了。”
沈玥上前一步,璀璨似星的眸子柔和地看着他:“仲父,朕要你的性命做什么?朕要的是……”
萧亦然打断他的话:“陛下要是再提关于棋局的半个字,臣现在立刻就从门口给你扔出去。”
“……”
沈玥登时闭了嘴,郑重其事地点头。
好容易达成联手,又忧心他得知真相后心中不快,沈玥多少有些忧心他自己一个人面对这揭开的旧怨,故而闹着折腾,赖在王府不走,说什么也要与萧亦然共饮一杯,以庆盟约。
他不问案情,只安排住行和医官。沈玥闻言微微欠身,话到嘴边却又跪坐回去,忍住了未说出口的话。
那名女子轻笑一声,抬起手,将蒙面的斗笠扔在地上,凛然喝问:“我脸上的疮疤,是幼时家中染过阳城疫病留下的,也是当年唐如风行灭口之事,暗中留下的唯一证据,是严家在军粮中散播疫病的铁证,王爷当真要为我医治吗?”
“萧某不才,南下中州行至今日,虽无大能,但也绝不至于需要当众揭开一位女子的疮疤,才能达成目的。何况眼下外敌未除、内乱未平,还远没有到能够大张旗鼓掀开此案,为亡者叫屈的时候。”
女子定定地看着他:“王爷好意,民女心领了。这些年我行走在外,也曾得遇良医要为我诊治,是我自己不想治。”
沈玥轻声问:“姑娘为何……”
酒还未温热,张之敬便带着那日茶楼中蒙着面的说书女进了王府。
袁征跟在后头,一个箭步窜进来,闷了萧亦然眼前的酒:“王爷,你要背着姜叔偷喝酒,我可再不替你瞒着了。”
沈玥摇着扇子,眸光微闪:“仲父,朕怎么不知道这王府里,谁都能给你做规矩。”
袁征委屈地说:“小陛下你不知道,昨天我同王爷偷溜出去,被姜叔抓了现行,晚上连饭都没给我吃。姜叔说,我要是再不好生照看着我们王爷,三天都不给我饭吃。”
萧亦然抬腿给了他一脚:“少在这里装样,晚上只少吃了半碗饭,半夜就窝在房里啃肘子,能饿着谁也饿不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