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而易举地像是早已练习过无数遍。
许风从前学这招剑法时,心中就觉得奇怪,他对头又不是块木头,岂会站在那里任他斩杀?直到真正出剑那刻,他才知道那宫主剑法中原有处破绽,而周衍教他,正是破解之法。
他早将自己死穴送到他手上。
许风剑已刺入那人胸口,只要再往前递进寸,就可取他性命。但他手上青筋凸起,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劲来,只心中茫茫然地想,眼前这人究竟是他周大哥,还是那作恶多端大魔头?
这样燠热天气,仿佛连空气也凝固住,只蝉鸣声愈响愈烈。
人与他目光对,便又轻轻错开,并不与他交手。
许风硬提着口气,死死追上去。那人无可奈何,便想突围而出,但慕容飞好不容易困住他,岂肯让他走脱?忙冲过来堵住他去路。
那宫主眸光沉,终于下狠手,掌劈向他左肩。慕容飞胳膊刚受伤,不敢与他硬拼,只好往旁边躲躲。谁知那人原就是要取他右手,紧接着就是剑斩出。
这剑若是斩实,慕容飞整条右臂都要废,许风情急之下,纵身扑过去撞开慕容飞,自己替他位置。
那宫主见许风笼在他剑光之下,脸上骤然变色,硬生生改剑势,手中长剑在地上划出长长道剑痕,他自己也被内息震得后退步。
那宫主眸光流转,忽然微微笑。他白衣墨发,面如冠玉,直如画中之人,慢慢抬手捉住锋利剑刃。
许风眼瞧着那只白玉般手掌被血染红,听得那人道:“你忘从前说过话?你只有次杀机会,要取性命……应当这样才对。”
说着,手上往前送,剑尖霎时没入他胸膛。
许风耳边嗡响,眼见大片血色在他胸口晕染开来。
那人低头瞧瞧,唇角也沁出缕血痕,他却浑然不觉,兀自笑笑,低声自语道:“可惜风弟送衣裳。”
他凝剑不发,许风却是毫不留情,剑花挽,剑招连绵不绝使出来。
那宫主只好举剑来挡。
许风自练左手剑,只有招剑法练得最是纯熟,就是周衍从前教他那招杀人剑。这时仇敌当前,他几乎是想也不想,自然而然地使出来。
那宫主先是愕,随即弯弯嘴角,道声:“好!”
他剑法远比许风精妙,但两人同时出剑,许风剑竟堪堪避过他剑尖锋芒,贴着剑身直冲上去,下刺中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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