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过很久,又或许根本没过多久,烟盒终于只剩下根。
方逾拾趁嘴上那根还灭抽完,用烟头火将最后那支燃灼,替换位置。
新那支还没入口,他余光
方逾拾处理完手伤离开医院时候,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他蹲在医院门口路杆后,点支又支烟。
空天几乎没进食胃在翻滚。
又想吐。
猩红火光亮灭,熄燃,照得缠纱布左手更加惨白。
警员连忙上前,左右拉住他手臂,生怕这人情绪不稳,做出糊涂事。
方逾拾并没有他们想象那样失控。
只是在良久沉默后,闭闭眼,用睫毛扫开眼中猩红血丝:“抱歉,失态。”
“方先生,您先去处理下伤口吧。”警员多少也知道点这家八卦,见他这样,难免心生同情,说不出责怪话。
“好,谢谢。”方逾拾想露个善意笑容,尝试好多次牵动嘴角都无果,只得放弃,“今天给你们添麻烦。”
。
她盯着方逾拾双眼,惨白唇张合,字顿:“和方廉都在病房里。”
“林釉死那天晚上,们在上/床。”
“哐当!!”
警察听到动静破门而入,入眼就是满地玻璃狼藉。
很快,墙根小方巾就堆座烟头搭小山。
这个牌子烟是方逾拾接触过最烈。
尼古丁夹杂着薄荷爆珠凉意,直冲大脑,刺得人浑身血液流速加快。
他垂着脑袋,机械性重复抽烟动作。
烟支被点燃,又被徒手掐灭,指尖被烫得发红,烟灰弄脏洁白绷带,掌心积累出片余污,瞧不清有没有血功劳。
警员不知道该说什好,无能为力地看着他把手中那枚布满血迹玻璃扔进垃圾桶,转身离开病房。
方逾拾望着紧赶慢赶跑来律师,轻飘飘吐出句话。
“袁莉女士和方廉先生伉俪情深,最后这几天,让他们住个病房比较好,您觉得呢?”
律师愣下,很快明白他意思,垂首答道:“明白先生,明天会按照您意思处理妥当。”
……
柜子上玻璃饰品早已碎裂,站在其中男人左手不停滴着鲜血,掌心还握着枚不规则尖锐残骸。
袁莉还在扯嗓子冲他嗤笑。
“林釉那晚是浅昏迷,方逾拾,你猜猜她有没有听到动静?觉得应该听到吧,不然怎会当晚就死?”
她大概觉得这是件很好笑事,笑得止都止不住,旁边心电图波动越来越大,尖锐转折角刺疼方逾拾所有神经。
掌心那枚玻璃嵌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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