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拥从不会在意旁人如何想,他本因为几个时辰前应不识情难自控竟想强占他而恼火,此刻自是没有什好脾气。
楼鹤瞧出他心情不佳,心也不自主地沉下来,只当耶律重光脾气,bao躁又掌控欲太强,雪拥怕是吃不少苦。
应闻便罢,蛮夷之人向来粗鄙,怎配沾染那样干净明月?!
他无声攥紧深红戏布,心中沉寂许久杀意血气开始苏醒。
“开始吧。”陆雪拥从袖中抽出支白玉簪放入漆盘中。
楼鹤手里拎着戏布,在他身旁跪下,抬手示意桌案上空着漆盘,“还请贵君随意将件自己东西放在这上面。”
陆雪拥微微侧头,“为何非得是?”
楼鹤忙谄笑着,将那市井气学个十成十,“贵君莫恼,因为下面戏法简单却又玄乎,为让贵君满意,只有您自己熟悉东西被动手脚,您才能分出来不是?”
这厢陆雪拥尚未开口,旁大宫女便终于忍不住劝道:“贵君,瞧他能耍出什戏法,您东西岂是这些贱民能染指?”
他抽簪子动作顿,淡声道:“你是在替耶律重光警告?”
他循着目光望去,微微顿。
陆雪拥没想到入宫会是本该在边疆流放楼鹤。
也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月,那双令人赞叹桃花眼已经失灵气,如同蒙沙尘,让他险些没认出来。
他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沉默地扮演着个眼盲琴师。
亭中却无人敢取笑他分明是个瞎子却还要让大王劳师动众请什戏班子,毕竟朝阳殿外喜怒无常男人还心甘情愿地跪在地上。
这支簪子正是应闻所赠,只是那日摔在地上成两半,后来他命人用金环重新拼接,却没在用来束发。
楼鹤瞧见这簪子,却不
大宫女霎时面色惨白,双腿软跪在地上,“奴婢失言,贵君恕罪!”
“出去。”陆雪拥冷冷道。
宫女如蒙大赦,忙磕头谢恩,狼狈地走出潮汐亭。
亭内气氛凝滞,就连跪在台阶下方待命庆云戏班众人都不敢大声喘气。
这贵君瞧着分明比菩萨还要仙上几分,怎冷得这般不近人情?
宫中从不缺宠妃,却从未有过宠爱能够凌驾于王权之上贵君,甚至再过不多久这位异族琴师便要成为北蛮王后。
个瞎子,还是中原人,多荒谬。
“贵君,下面这个戏法还需您与起完成。”
两旁侍从想起王上嘱托,便想上前将人拦住,但见陆雪拥罕见地有些兴致,又默默停在原地。
王上不高兴不打紧,贵君不高兴才是真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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