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长指拭去
眼角泪水，长眸深沉：“不能。”
望着他眼，竟觉得有些绝望。
顾衍淡淡看，将伞柄塞入手中，声音冷冷：“霜凌境，你自己决定。”
红绡金绫，昨夜还热闹锦绣，听他耳边低语，今日只剩
片茫茫雪雾，越来越大，渐渐淹没切。
看着萧轲慢慢转身，那回眸眼看得心如刀绞，再怎样也不能伤他，不该伤他。追上前又扯住他衣袖，小声哀求：“表哥……错
……不去霜凌境，也什
都不管……你别走……”
“你做得到吗？”萧轲微微笑，低头看，眼中却并无笑意。
感觉泪水留下，却在他陌生眼神里回不过神。
萧轲仍是微笑，缓缓擦去眼角泪水，声音冷得好似此时落下
薄雪。
“每次你小时候骗时候，也最喜欢这样楚楚可怜，泪眼哀求。”
陆冕…………
萧轲轻笑摇头，眼睛看向不远处：“陆冕，你都听到，难道还不出来。”
如坠冰窟，众目睽睽说出当年之事已是逼不得已，怎可能陆冕也在。
顾衍身后青门山弟子缓缓分开条道路，人袭白衣，头上戴着纯白幂篱，遮住面容，缓缓从人群后走上前。
望着那人，看着他白衣缥缈如云，看着他慢慢走近。
他甩开手，慢慢走远，再不回头。
那薄雪纷纷，落在脸上冰凉，又化作水汽氤氲。
有柄伞遮住细雪。
转过头，看见白皙面容，仍是端丽无双顾衍。
“你们能不能放过。”
就算在苦拙山夜夜同自己说千遍万遍，再不会想起那两人，要将他们永远忘，就越是念念不忘，刻骨铭心。就算再不想承认，再不想对面，许多记忆仍如潮水，快要将人淹没窒息。
如鲠在喉，发不出点声音。
能感觉他在看，隔着白色幂篱，似层淡淡薄烟，只看得见朦胧眉眼。
好像时间都要停滞，呼吸都快忘记。
萧轲静静看着，终于慢慢抽出手，又微微低下头，长眸淡淡看眼：“能容忍你以前，却不能容忍你现在。以后走投无路，也不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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