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艾诺克斯心软化得更厉害,再次开始熟练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对祁渡太严格?
毕竟它是第次做虫,慢点明白也是正常。反正两只虫之间还有大把相处时间,不急于时。
艾诺克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对雄虫纵容得过头。
他这理所当然地想着,反手
切切,最终都指向同个呼之欲出答案。
某种沸腾冲动在血管中奔涌,而那层直以来摸不到边界天花板终于被记重锤打破,砸得祁渡头晕目眩,肺腑轰鸣。
迈过那层门坎,汹涌而来情绪简直要把芯片挤到死机。
人工智能恍然大悟,只可惜为时已晚。
……因为艾诺克斯就要“死”。
音低哑:“……不是。”
艾诺克斯执着地追问:“那您为什哭?”
祁渡也不明白,茫然地回望着艾诺克斯,丧失反应能力芯片运转不能,只是听凭本心做出回答:“……因为不想让你死。”
白发雌虫循循善诱,点点引导着祁渡:“那您又为什会有这种想法?”
这更深层理由触及到人工智能知识盲区,它眼角噙着半颗要掉不掉眼泪,呆呆地坐在床边,顺着艾诺克斯思路往下走:为什呢?
想到这里,某种更加深重悲伤情绪击中它,让人工智能眼圈更红,看起来像只兔子。
在艾诺克斯惊慌眼神注视下,祁渡抬起双手,死死地攥住他两边衣领,然后慢慢把头埋进艾诺克斯胸前。
不消片刻,艾诺克斯就感觉到自己胸口片湿热。
这个认知让他心神剧烈撼动,低下头,只能看见雄虫卷曲黑发间露出截苍白脖颈,淡青色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后颈是虫体最脆弱位置,而今却被祁渡献祭般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艾诺克斯面前。
祁渡不明所以,只觉得自己似乎隐隐约约碰到什边缘,只需要再前进步,就能豁然开朗——但就是那步,无论如何都迈不出来。
见人工智能如此迟钝,艾诺克斯也不恼,但他今天铁心,如论如何也要让祁渡开窍:“您曾经对说过,有什弄不懂事,等想明白就会告诉。”
“那现在,您想明白吗?”
为什这段时间会心神不宁;为什会对见到艾诺克斯既渴盼又犹疑;又为什会在对方受伤濒死时如此惊慌失措,像是天都要塌下来。
顺着艾诺克斯思路往下走,当祁渡再次回想起前几天那复杂纠结心情时,它终于发现:自己情绪,始终都与眼前雌虫紧紧相连,如他们密不可分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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