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陆川延微微皱眉,看着谢朝眼中不甚明显红血丝。
不是说可以睡得很好吗?
他面上只笑问:“陛下猜猜微臣今日,会送何礼?”
看看,摄政王竟然还公然逗弄皇帝!大不敬,实在是大不敬!
谢朝冷声道:“朕猜不到。”
寿宴因为皇帝到来,有瞬间凝滞。
百官现在对皇帝态度很是复杂,除右丞党看穿陆川延真正目,其他*员都只认为摄政王已与皇帝决裂,不日便要取而代之,是以完全不敢靠近皇帝,唯恐被摄政王注意到。
只是心中滋味如何,就不足为外人道。
宴至半,文武百官依次起身,向皇帝献上寿礼。按着官职大小不,寿礼规格也不尽相同,如意、书画、金银制品琳琅满目,络绎不绝,如流水般向着谢朝涌去。
谢朝却始终神色淡漠,没什高兴表现,偶尔颔首示意,看起来很是敷衍。
那抹明黄色身影由远及近,在视线中逐渐清晰。
百官齐齐离座参拜:“参见陛下——”
陆川延早已免跪礼,只是站起身,抱拳行礼。借着这个机会,他将谢朝从头到尾打量遍,确定对方是全须全尾,没有趁自己不在偷偷受伤。
月不见,小皇帝似乎又与记忆中模样有偏差。
他轮廓变得越发深邃成熟,长眉入鬓,眼角上挑,好副昳丽风流皮囊。只是墨蓝色眼瞳含冰凝霜,天子威仪渐成。
陆川延轻轻碰碰谢朝垂落额前十二冕旒,动作嚣张冒犯至极。在身后小太监倒抽冷气声音里,他解下腰间虎符,放于谢朝面前。
满宴鸦雀无声,文武百官都像是被施定身术般,眼珠子个比个凸,直勾勾地看着被放于谢朝面前虎符,大脑片空白。
这这这
看起来他不像是寿星,倒像是个代为收礼。
终于,轮到摄政王献礼。
众目睽睽之下,陆川延唇边带笑,施施然站起身,朝着远处谢朝走去。
他手边空无物,闲庭信步,不像是去送礼,倒像是去找茬。
好几个*员下意识地闭目,不忍卒视。谢朝身后小太监看着越来越近摄政王,有些紧张,只有谢朝目光不动,始终定定地锁在陆川延身上。
谢朝若有所感,目光虚虚掠过百官,与陆川延对视瞬。
很快,他复又错开眼,语气淡淡:“诸位爱卿免礼平身。”
百官这才落座。
陆川延也收回视线坐下,和谢朝仍然是遥遥相望位置。
他面色平常至极,右丞坐在他身侧,将这切尽收眼底。他摸摸自己山羊胡子,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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