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说姜太平是三寸丁,实则不过五十步笑百步,他女相在女子中身量尚算高挑,可和近年来逐渐张开,已有成人轮廓殷停比起来就明显不够看。
殷停叫他抱着,脖颈狠狠后仰,脚尖几乎及地,瞧着分外滑稽。
姜太平捂着嘴笑,小跑着上前,抱起殷停双腿,仰着小脸说:“祝师兄,知道错啦。”
祝临风哼声,却没拒绝,默认她帮忙行为,心软,嘴上仍是不饶人。
“这就是你日后讨饭住所,好生熟悉着吧。”
祥云飘到显应观。
到显应观,狗剩就像是突然想起来什要命事似,也顾不上自己悲春伤秋少男心绪,骨碌跳到地上,右脚向内扭下连带个趔趄也不带停,脚下像踩着风火轮,匆匆忙忙地穿过野草从,直奔大殿。
祝临风和姜太平却不急。
“祝师兄,师兄就交给背进去吧!”
祥云落稳,姜太平乖巧地来到云头,自告奋勇道。
谁叫他天生豆眼粗眉,连长相都不清秀可人呢。
“唉唉唉,怎还哭……”
世上竟还有比她还爱哭人!
不过看着狗剩时不时飘向祝临风背影眼神,与那副为伊消得人憔悴模样,她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这狗剩,分明是被祝师兄女相给骗呀。
她觉得同情,不想让狗剩接着稀里糊涂伤心,于是用手挡着脸,悄声说,
姜太平沮丧着脸。
两人抬着殷停横着进门,转入内室,正好瞧见狗剩往破麻衣堆里挖人场景。
那是个年岁更小女童,约莫只有三四岁。
瘦骨嶙峋,巴掌大小脸,胳膊样细麻杆腿,比姜太平当初还要瘦弱几分,若不是轻微起伏胸膛,几乎让人以为她已经死。
姜太平见便软心肠,走上前去,女孩面色酡红,呼出湿润发烫,她半跪着,小心翼翼地摸摸女童额头。
“你?”
祝临风笑声,“本就是个三寸丁,若再背个人,只怕要给压土里去。”
他原就嘴毒,此时有些气性,言语间更显刻薄。
常有人讲,做师兄,兄长,理应让着师弟师妹,让着小才是,祝临风却不以为意,在他认知里,合该人人都敬着,让着他才对。
他把殷停打横抱着,姜太平瘪着嘴跟在他身后。
“你爱慕祝师兄?可他是个男子呀。”
狗剩:“?”
听路他们在背后编排自己祝临风终是忍不住,他回过头,不咸不淡地乜眼姜太平,
“瞧你和这小乞丐很有话说,不如就同他道留在显应观做老本行罢。”
姜太平安静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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