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
秋盈抓起千里目,透过一看。
但见,本就岌岌可危的一道流光,突然在在空中划过夸张的大圈,随后如坠落的流星一般,朝地上狠狠砸去。
轰隆隆——
地面随之震动。
“走,看好戏去!”
“便越性一回。”
“依照婢子看来,两位真传于飞御一道上各有资质、侧重。静清师兄重于勇,于飞御一道上入门不过短短半月,已有敢博九天之鹰之悍勇,若假以时日,必有所得。”
“而静虞师姐则重之于稳,一举一动虽尚显稚嫩,但无不是按照真人所授之法一一践行,若假以时日,也……”
“我是问你他们谁更好,”祝临风不耐烦地打断道:“不是让你说这些车轱辘话。”
与祝临风从小相伴,深知他脾性的秋盈叹了口气,说道:“真论起来,反而是静清师兄更好。”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悠悠三载过。
是日,秋高气爽,澄澈长天中倏然划过两道带着尾焰的流光。
流光一前一后,前边那道速度虽快,飞得却歪歪扭扭,一时在空中划过几字,一时划过八字,像崴了翅膀的大雁。
后边那道速度慢些,却飞得稳重,活似只慢吞吞的蜗牛。
“盈姐,依你看,我这两个不成器的跟班,谁在飞御一道上更有天赋些?”
祝临风掀开搭在腿上的薄毯子,神情雀跃。
“呸……呸呸!”殷停吐出嘴里的泥巴,灰头土面的从被砸出来的人形坑中爬出来。
他回头看向坑底躺着的段成两截的木剑,一股后怕油然升起。
谁也没说过,练习御剑术是如此危险,随时会丧命的事啊!
若不是他失去平衡的瞬间,便反应敏捷地调动法力护主全身,现在恐怕已经摔成人形烙饼了。
“哦?”祝临风来了兴致。
秋盈言简意赅,“稳重常有,勇毅却难得。”
“总你会说话,谁也不得罪,一个只知前冲的蛮牛,和一个胆小如鼠的缩头乌龟,都能叫你吹出花来。”祝临风不屑地哼了声,举着个长筒样的鎏金千里眼朝天上看。
半晌,脸上突然挂上意味深长的笑,随手将千里目扔进秋盈怀里,
“大傻牛要摔跤喽。”语气幸灾乐祸。
祝临风悠闲地倚在美人榻上,头顶搭着遮阳的幔子,一左一右放置着小几。
眯着眼,边好整以暇地欣赏空中两人的丑态,边对半跪在垫子上,帮他捶腿的秋盈说话。
秋盈动作微有迟疑,一双含秋带露的眸子轻轻扫过祝临风,却不说话。
“放开了说,便是他们听见了,也不敢在我头上动土。”祝临风手一挥。
秋盈停下捏腿的动作,抬首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