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说着无事,他表情却不像无事。
起先殷停误以为祝临风是因他先回冒犯事而不痛快,但转念想,依照他性子便是再介怀也不会明晃晃地表露在脸上,而是端着冷若冰霜,高不可攀架子,让人绞尽脑汁地想自己错在何处。
应当是另有原由。
殷停何等人精,稍琢磨后立时回过味儿来,堆笑道:“师兄,您今日打扮真好看,特别是那只金环,好生富贵。”
祝临风脸色松快些,但似乎又嫌殷停不会说话,哼声走出凉亭,扔下句,“还不跟上。”
“送人,”把自己陷进薄毯,只留小半张脸祝临风在心里默默补句,给白眼狼。
被指认成白眼狼殷停正百无聊赖坐在山顶凉亭中枯等,引路上来姑娘只说要去回禀,便把他撂下。
足足等盏茶时间,正抖着腿殷停嗅到阵馥郁花香。
他认得这味儿,是祝临风雪魄花露气味。
果然,人随香后,几位作宫装打扮女子,簇拥着中间名穿鹅黄衣裙,头束金环,眉眼冷傲少女转出来。
上茶水凉又热,换三轮。闲书随意撂在手边,只随意翻两页,他半耷拉着眼,不知在想些什。
秋莹握着把木梳靠上前来,站在他身后,动作轻缓地梳理头打散乌发。
“少主今天绾个什花样子?”
祝临风没搭腔,半晌,突然道:“到吗?”
这个他指殷停,他已入道,两人剪断因果日子就定在今日。
殷停如蒙大赦,抓紧跟上。
两人来至山
见祝临风又是女相,殷停忍不住推测,他莫不是真有什特殊癖好?
祝临风往殷停身前站,摆手,示意跟着他女子们褪下,接着用称量目光,上上下下打量殷停。
殷停不由自主地摸自己脸,有什脏东西?
祝临风收回目光,从鼻腔中哼声。
记起上回闹不愉快,殷停赶忙站起身,讨好道:“祝师兄,您这是哪儿不舒坦?”
“想是鹤方鹤圆贪玩,还未到呢。”
祝临风唔声,有搭没搭地把玩腰上络子,良久,他像是想到什,忽然道:“不用繁复花样,就用上回金环绾起。”说完,他又补句,“那样式清爽。”
流光髻已梳完,正要戴冠秋莹手抖,抿着嘴角无奈道:“那样式已梳过回,不若把金环换成玉环?”
祝临风没作声,秋莹知他这是不愿意意思,叹口气,认命地把发髻卸下,自行转身去取金环。
不多时,她捧着檀木盒子回转,边清点着金环数量,边轻咦道:“怎少三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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