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印象是瘦,腕骨瘦得像一截蒲苇,因骨肉过少,节节脊骨将布料子顶出凸起的弧度,显得有些驼背。
他大概有十岁,或许
殷停来回看了四五遍,没见着田家兄弟的影子,正纳闷时,自来熟的小胖子已经开始做自我介绍,
“小弟姓刘字展翼名鹏,出生闲隐门外镇,家中世代制符为生,家祖曾是闲隐门俗家弟子。”
面对陌生的环境时,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深以为然的殷停打算当个锯嘴葫芦,先摸清楚情况和田家兄弟的去向再说别的。
正当他合计着怎么糊弄时,离他一射之地外的樵夫却率先打破了沉默。
殷停感觉自己像坠入了愚弄感官的深海迷宫,他分不清东南西北,在他这叶芦苇即将迷航时,突然出现的跃动的白色光点如夜航灯般为他指明了方向。
他被牵引着往前,处在永恒与瞬间的间隙,迷宫模糊了时间概念,能做的只有跟着光点往前。
“兄台,兄台……”一个圆头圆脸,人中上留着两撇滑稽八字胡的小胖子站在茫然的殷停面前招手。
“兄台,醒醒,咱们过关了。”
在他持之以恒的聒噪下,殷停成功挣脱了混沌感,天光乍现,他被刺得眯上眼。
他把柴刀横在胸前,用粗哑的嗓音喊道:“你们是谁,这是哪里,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尽管他努力想让自己显得临危不惧,但他战栗的双腿却,bao露了他的惊慌。
周围其他人有的默不作声,指那些个包得严严实实生怕漏光的怪人,有的明摆着看好戏,指打扮新潮的小姑娘。
还有些吓得如惊弓之鸟,指那小乞丐,因他表情过于景惊骇欲绝,殷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第一印象是脏,身上裹着勉强能称之为衣裳的布条子,裸露在外的皮肤纹理中藏污落垢,脸上更是重灾区,几乎瞧不起五官。
过了好一会儿,他谨慎地睁眼,先含糊地回了一句热情却不明身份的小胖子,接着用含蓄却仔细的目光打量四周。
万仞绝壁,石台,雾霭间的铁索桥,石台上零零散散有十来人,模样装扮大不相同,有的留头小辫子,穿着对古代来说略显时髦的露脐装,有的作儒生打扮,还有的像山间砍柴的樵夫,一手持柴刀,一手抱干柴。
各自年岁也大不相同,充满异域风情留辫子头的小姑娘估摸着只有八九岁,而那位儒生却已两鬓斑白,最后的樵夫瞧着有三十许岁,
除了他们还有几个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怪人,他们聚在石台上的东南角,唯一露在面兜外的野性的眸子警惕地盯着周围试图靠近的所有人。
哦,对,还有一个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