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停认命般叹口气,跪坐在地上,拉着她枕在自己腿上。
麻烦精很是抗拒,指着他说:“里衣脱下来。”
“这里没有避让地方,你要看脱衣吗?”殷停说道。
麻烦精蹙眉,不解道:“有何干系,你皆是……”
皆是阶下囚,但男女,总要避嫌吧,殷停暗暗翻个白眼,打断道:“是是是,你说都是,修仙之人不像们凡夫俗子拘泥于小节,但还要
麻烦精微抬下巴,“凡夫俗子,言之何用?”
她神情写满矜持和凌驾于凡人之上傲慢,虽是以问句回答问句,殷停却懂她话里意味。言蔽之,之前他在她眼里是凡夫俗子,臭虫,双发处于无法交流不同层级。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她认为即使自己说话他也听不懂,就像人类永远无法和猴子交流。
懂,他却希望自己不懂。
殷停气得牙根痒痒,所以他现在是不是该感谢她,让他从猴子变成人?
“你还没回答,李白是何许人?”
地上蹭起,走到麻烦精身边,嘴里嘟囔,“既然你有这本事,干吗故意被他们抓住,不自找罪受吗?”
麻烦精递给他个看傻子眼神,半分没有解释打算。
浅薄月光顺着头顶窗口流泻进屋内,原来已入夜。
顺着月光看出去,轮弯月高悬,像永不坠落银盘。
阶下囚处境让殷停多愁善感起来,他凝望着月亮,口中吟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麻烦精显然不懂得察言观色,或者是她从未想过察言观色。
殷停安慰自己,成熟男人不该和口无遮拦小孩般见识,他在像麻烦精样年纪时候,还幻想着与世界为敌呢。
这样想着,殷停觉得宽慰不少,他露出长辈看晚辈慈爱笑容,“在闲书上看过,觉得好便记下,李白兴许是某位先贤化名。”
麻烦精打个哈欠,没多计较,说:“乏。”
说完却站在原地不动,对流光溢彩猫瞳向殷停看来。
道婉转若黄鹂声音在身侧响起,“此诗妙极,因何只得半首?”
先时,殷停没反应过来说话人是谁,听见有人夸静夜思,得意地说,“当然,这可是诗仙李白诗作,前半首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声音听起来很疑惑,“诗仙李白是何人,为何从未听过?”
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殷停差点咬掉舌头,僵硬地转过身,打算描补描补,不料正好和麻烦精困惑视线对上。
他蹬蹬往后退两步,指着麻烦精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不是哑巴?那你之前怎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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