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转过去,便听到身后传来含含糊糊声细细娇音。
那种似曾有过柔软,顷刻间再次满怀。
裴右安定定,慢慢地低头,借着周围黯淡星光,见她片螓首软软地抵着自己左胸口,眼睛微微阖着,两排长长睫毛,卷影朦胧,却因距离近,又根根,清晰可数。
左胸口被她额给抵住那块拳头大地方,若有似无,跳下。
“表妹——”
他感到身前她重量仿佛压过来,迟疑下,轻轻叫她声,又不动声色,往后稍稍挪寸,肩膀才动,怀中人儿失依托,身子便软下去,无声无息地扑在他脚边地上。
,冷风四面吹荡,角落里有道纤弱身影,正是嘉芙,这样天气,瞧着也只穿层春衫,抱膝靠坐在道木栏杆侧,望去,侧影犹如和夜色融成体。
裴右安大步走去。
“怎个人不声不响地跑来这里?知道方才多少人在找你?”
他语气,不自觉地带出严厉。
嘉芙恍若未闻,依旧那样坐着,动不动。
裴右安吃惊,急忙蹲下去,转过她脸,见她双眸紧闭,竟昏过去,想起银环方才说话,凛,立刻将她从地上抱起来,隔着衣衫,肌肤触手冰冷,身子蝴蝶般轻若无骨,飞快地下去,送她入屋子,将她鞋轻轻除去,放平躺在床上。
方才天台光线昏暗,此刻才看清,她脸色雪白,平日红润润两片唇瓣也冻发青,也不知在上头吹风多久,展被将她卷盖,只露出只细弱手腕在外,自己慢慢吐出口气,屏息静气,随后轻搭双指,诊她腕脉。
她脉搏细弱,息感不定,但跳动平稳,应是元气不足所致,歇过来后,问题应当不大。
裴右安放松些,轻轻抬被将她手也盖住,望眼她血色苍白面容,转过身,打算出去叫银环来陪侍。
“……大表哥……”
风呼呼地从他耳畔刮过,卷衣袂翻涌,他停住,等片刻,迟疑下,靠近些,终于到她身后,这次俯身下去,放低声。
“先随下去吧,这里冷。”
嘉芙这才仿佛终于觉察到他到来,纤影动动,慢慢地转过头,看眼站在自己身后裴右安,低低地道:“对不起,表哥……刚才没留意……”
她声音极是细弱,弱随时能被夜风吹散,说着,只手抓住栏杆,靠着,慢慢地站起来,转身朝着里头走去,才走两步,身子歪,裴右安惊,本能地伸出双手,把扶住她。
嘉芙身子便倾在裴右安胸前,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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