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
愣，打量
他眼，随即冷笑：“裴右安，你未免过于狂妄些。
知道你小时为强身健体，曾师从剑术大师，也跟卫国公上过沙场，但就凭你，想杀，恐怕还是做梦。”
裴右安微微笑，注视着他：“谁说杀人必须自己动手？”
王
那男子微微笑，点点头：“正是。裴右安来迟，让皇上吃苦。”
就在这刹那，少年
眼中迸出无限激动和光芒。
他三岁被立为太子，四岁进学，启蒙之后，他父皇天禧皇帝为他选定几位老师，其中他最喜欢那位，便是时年不过十四岁裴右安。
“少傅，这些年你都去哪里……那篇札记，当时写好，等着你来，你却直没有来替看……后来登基，曾四处寻你，却始终不得你消息。以为你已经……”
他朝裴右安奔过去，声已然微微哽咽。
时移世易，如今顺安王为帝，你不念先帝之恩，也算是情有可原，但你为己荣华，如此逼迫先帝骨血！”
“王锦，你不畏于天？你不愧于人？”
四周黑魆魆片，海潮汹涌嘶鸣，夜风疾劲吹过，这声音字句，随风入耳，萧彧和王锦同听到，两人无不震动。
萧彧睁开眼睛，循声回头，见不知何时起，数丈之外海堤之畔，竟立个男子，那男子身夜衣，倘若不细看，身影几乎和这黑夜融成体。
“你是何人？”
裴右安轻轻拍拍他，以示安抚。
“裴右安？裴右安！真是你？你怎会在此？”
王锦终于认出他，双目死死盯着，怪声叫两句，满面震惊：“你好大胆子！今上已登基三载，海晏河清，满朝皆举，难道你想公然抗命？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投效皇上，以你才能，皇上必会重用于你。你若执迷不悟，你就不怕回去上禀皇上，牵连到你裴家之人？”
裴右安道：“你觉得今夜还会让你活着走掉吗？”
他声音依旧平缓，但语调里森冷之意，却是呼之欲出。
王锦拔刀，厉声喝道。
那人置若罔闻，只朝萧彧大步走来，最后停在他面前，将他挡在自己身后。
他转过脸，朝睁大眼睛望着自己萧彧道：“别多年，皇上可还记得？当年离京时，你还是太子，记得才六七岁大而已，教你读最后篇文章，便是左传王孙满对楚子，记得当时，你还没来得及交上你读书札记。”
他声音温和，语调不疾不徐，月光照出张年轻男子英逸面孔。
萧彧猛地睁大眼睛，失声道：“少傅！你是裴少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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