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心情,终于从开始沮丧和低落里,慢慢地恢复过来。
这日,船经过前次来时曾路过福明岛,恰逢观音寺年底前最后次法会,孟夫人决定再带女儿上岛,去寺里捐些香油,便命船停靠过去,带着双儿女及相随下船上岛,往观音寺而去。
岛上众多香客,原本应有场热闹法会。没想到快到观音寺时,却见许多香客从寺门里争相蜂拥而出,个个面带惊恐,孟夫人忙叫张大去问究竟,张大很快回来道:“太太,今日拜不成佛!们快些走吧!来许多官兵,要抓寺里和尚,说是和尚里头藏钦犯!”
孟夫人吃惊,念句佛,就要回去,才走没几步路,听到身后起阵吆喝声,香客纷纷让道,嘉芙转头,看见寺门里出来许多官兵,内中夹杂着目光阴沉锦衣卫,押七八个被铁索锁住和尚,竟都是小沙弥,年纪不过十三四岁之间。官兵个个凶神恶煞,小沙弥有在哭,口里喊着冤枉,有吓瘫软在地,被强行拖着朝前,道旁香客无不面如土色,纷纷低头,连大气也不敢透口,等这群官兵押着小沙弥走,才开始议论,说什都有。
到底是什钦犯,才不过些十三四岁大小沙弥,竟连锦衣卫
没和他计较,帮着隐瞒下来,才没在老夫人和裴家干人面前丢下大脸,气实在不轻,抓起鸡毛掸子狠狠抽他,刘嬷嬷等人又劝又拦,鸡飞狗跳之中,甄家大船终于离开码头,启南归之路。
京城水道,渐渐地被抛在身后。
嘉芙记得清楚,就在不久之前,同样是脚下这条大船,载着她沿这条同样繁忙水道慢慢进入皇城之时,她那时候心情,几分决绝,几分忐忑,还有几分对于未知明日茫然。
那时候她想,如果上天垂怜,她运气也够好,最后让她能够顺利摆脱这门亲事话,她将会是何等快乐。
而现在,她却高兴不起来。起头连几天,情绪都很低落,只是不想让母亲觉察,在她面前强颜欢笑而已。
后来随着日子天天过去,船行过半时候,嘉芙终于想开。
罢,婚事这样终结,往后和裴家想必不会再有多少往来。至于裴右安,更不可能再碰面。自己已经达成目,这就是最大幸运。至于他到底对她如何做想,印象是好是歹,又有什关系?
上辈子,他与她不过萍水偶遇,交错过后,各自有着不同人生之路。
这辈子,想来也是如此。
泉州就快到。她要做事情还有很多,往后好好过自己日子,这才是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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