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循路匆匆回荣芳那里,坐下后,荣芳问她方才去前头所见,她只拣见客部分说,跳过中途遇到老夫人事,整个下午,再没出去过步路。
天渐渐地黑,宾客和宗族到齐,国公府里灯火辉煌,裴修祉、二老爷裴荃,老三裴修恪,老四裴修宏以及宗族里几位德高望重长辈于寿堂前迎客,辛夫人二夫人并族里些妇人则应酬过府各家女眷。嘉芙随母亲来到寿堂时,拜寿已将近尾声,只剩小辈女眷,她夹杂在群光鲜亮丽女人中间,立于寿堂角,抬目看去,中堂高悬副寿匾,上有裴荃为母祝寿所书金光闪闪“宝婺星辉”四个大字,寿桌正中显眼位置处,摆着以黄锻铺底御赐制物,横架双长柄如意,两边寿桃寿饼堆成宝塔山,左右依次列着各色贺寿之礼,华冠丽服,金玉满堂,说不尽锦悦呈祥,道不完富贵之气,裴老夫人也不复白天嘉芙见到时样子,今夜头戴珠冠,诰命制服,手扶着整根沉香木所雕龙头拐杖,满身富贵,端坐正中,看起来红光满面,精神健旺,频频含笑点头,叫对面那些前来向她参拜祝寿起身。
嘉芙还是亲戚后辈身份,排在后,随礼赞引导,与前头人道向老夫人拜寿。裴老夫人笑容满面,叫全都起身去后堂吃寿酒,乱哄哄片欢声笑语里,就此出寿堂。
裴甄两家婚事,到今日,宗族里几乎无人不知,孟夫人和嘉芙也成身旁人关注焦点,裴家宗族女眷纷纷与孟夫人主动攀谈,称赞嘉芙温柔美貌,嘉芙跟在母亲身边,含羞低头,全然副她该有闺秀模样,暗中却直在留意着全哥儿。
仅仅几天前那次,并不足以说明她和全哥儿命里犯冲。在她设想里,今晚也是个机会。
全哥虽熊离谱,却也有着孩子天生狡黠,知道国公府这边不像外祖母宋家那样可以任由他随心所欲,且有些怕曾祖母,看见外祖母宋夫人,只吵着要去她边上。
宋夫人今晚被人围着奉承,风头甚至压辛夫人,辛夫人怎肯放孙子过去,叫人牢牢地牵着,带在自己边上,步也不许离开,以致于寿筵到尾声,陆续开始有宾客离席告辞,嘉芙却直寻不到合适机会和这孩子近身,不禁有点焦急。
婚事迫在眉睫,她必须要抓紧,今晚原本是个很好机会。好容易终于等到母亲和辛夫人坐在起,全哥又犯困,辛夫人叫人送他回屋睡觉,人就被抱走。
嘉芙知今晚应该没机会,压下失望之情,只能随孟夫人继续和人应酬。
亥时中,寿筵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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